藺司沉設身處地想了下,按著封徵雪的性子,理應又該是生氣了。
或許自己就不該拿顆糖出來騙他。
不對。
或許自己就不該把那親親券的用法告訴封徵雪。
論幫忙,又沒幫上多少,
論氣人,它倒是很頂的。
藺司沉想著,動作更加急躁——那通關文牒也就巴掌大小,很高級的。
藺司沉這般想著,再次悄咪咪偏過頭去。
只見封徵雪靜靜地斜坐著,拿慣了針的手指輕輕搭在一只猙獰的角先生上,將那角先生拿開,一只方方正正的小東西掉在封徵雪的掌心。
“是這個么?”
藺司沉本能地感覺不好意思,有些別扭地接過來,定睛一看,居然還真是,但這玩意兒怎么算來著?什么什么乘以什么什么?
下一刻,只見封徵雪便又伸出手,將那“通關文牒”再次抽回。
“你去把床上收拾了。”封徵雪聲音很輕。
藺司沉懂他意思,大概是不想讓那少年少女看見,“那你幫我算嘛?”
封徵雪嗯了一聲。
翻開文牒,便見顯示著各種數據,其中甚至包括對戰者的詳細資料。
封徵雪微微垂眸,望向一個名字:祝長風。
月亮漸漸升高,晚霞卻遲遲未落下。
于是但見那白玉盤被染上一層紫,像是被紫羅蘭的色素侵染后,再也洗不白一樣。
紫色月光下的花花樹樹,一草一木,似乎都有著自己的生命節奏一般,婆娑而立,述說著數字生命的奇跡。
兩個少年人步伐急促,穿過無人的街道。
他們腰部的錢袋子也被裝得滿當當,終于不再叮當作響。
淺紫色的月光撲在那兩張稚嫩的小臉兒上,兩個孩子既開心又興奮,一路跑一路笑,討論的聲音就沒停下過。
“這次的二百八十金,加上次的五十,和上上次的三十,咱們能在長安城里租個正經好些的廂房了!”宋家順沉穩的聲線變得興奮,一邊倒著跑,一邊看向自己身后的小姑娘。
張靜雯看上去也很高興,素凈的小臉上掛著笑,氣喘吁吁的:“是啊,我還從來沒想過,咱們也能掙這么多……第三年了,這么多錢……要是論以前,真是想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