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揮劍,浮雪一邊說道:“明明始作俑者是那只金毛犼,你不去找他報仇,干嘛處心積慮的欺負普通老百姓?”
楚言章冷笑:“野獸吃人固然該殺,人吃人,卻更加可恨。”
“不是吧你,誰吃人你去殺誰不就好了,你至于把所有人都殺了嗎?”
“所有人都有罪,自然都該殺。”
“你這人真是……”浮雪一向不擅長吵架和理論,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程歲晏說:“既然所有人都有罪,那你自己去死一死不就眼不見為凈了嗎?”
“你說得對。但……我亦有罪。”
雖說一寸長一寸強,但畢竟一槍對五劍,楚言章漸漸不支。終于江白榆一劍釘到他的肩膀,血液順著劍刃流出,洇shi了朱紅色蟒服。
楚言章面色不變,左手食指與中指并攏,飛快在眉心叩了一下。
好似有絲絲縷縷的煙氣從他身上飄起,煙氣在空中匯聚,最終形成一道魂魄。
一道明亮的、巨大的魂魄。
這楚言章的魂魄飄在空中,有如一個小山那么大的人形燈籠,他身邊的朝闕樓,對比之下顯得像個小朋友的玩具。
魂體在半空中,遙遙地看向一個方向。
云輕轉頭望了一下,那是安樂巷的方向。
他忽然抬起手,一股海浪般洶涌澎湃的靈力撲面而來,半空中回蕩著一陣巨大而寥遠的聲音:“仙魂已成,玲瓏城,受死。”
朝闕樓上的人們,以及附近的百姓們,好像被熱水灌注了巢穴的螞蟻一般,慌不擇路哭喊著四散奔逃。
云輕催動玄劍釘向半空中巨大的魂體。
玄劍透穿魂體,卻對他絲毫沒有影響。
她擰眉,從百寶袋里掏出一把青色的小旗子。
這些小旗子是昨晚讓白榆幫她煉的,以備不時之需,現在正好用上。
她把小旗子拋在空中,旗子迎風暴漲,飛向魂體。
楚言章的魂體瑰麗多姿,修長的手里拈著一枝桂花枝,若是在平常看到,云輕想必會稱贊一聲優雅。
他拈著桂花枝輕輕一拂,青色的旗子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斜著摔向地面。
云輕隔空一遞掌風,那旗子又猛地豎直,飛速墜落,最終木質旗桿竟硬生生地chajin青石板上,沖擊得石屑紛飛。
江白榆隔空點符時,云輕又抽出一把小旗子。
江白榆的符成,金色的符文飛向魂體,引起后者一聲輕蔑的嗤笑,隨后拈著桂花枝輕輕一掃,符文在半路上便碎成一片金色光屑,之后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