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文華睡下的時候都已經是后半夜了,這次可不會睡不著了。
第二天早上早起去給那拉氏請安,年氏看耿文華的眼神就像是帶了刀子。耿文華還一頭霧水呢,雍親王府女眷爭寵,可沒有誰頭一晚上侍寢,第二天就被所有人針對的情況。
怎么說呢,胤禛的雙腿長在自己身上,他自來是個有自制力的,后院該去誰那里,他自己心里有本賬,誰也不能操控他。
所以呢,這種事情上,大家一向是很平和的。
那年氏現下這眼神是怎么回事兒?她忍不住看李氏,李氏輕咳了一聲,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耿文華趕緊低頭看自己衣袖,這一看才發現,自己今兒竟是和年氏撞衫了,撞的很徹底。
衣服從顏色花紋到樣式,完全一模一樣,甚至連今兒佩戴的領結,都是相同的。
耿文華也尷尬,趕緊笑道:“丫鬟隨意拿的,我隨手指的,并不曾打聽過年妹妹今兒要穿什么……”
估計年氏是以為她特意打聽了,然后跟著學的,所以這會兒只哼了一聲,很顯然是沒信耿文華這說辭的,因為撞衫撞成這樣的……確實是不太好解釋。
你顏色一樣那是有緣了,加上花紋一樣那是買到了相同布料了,人家布料生意也不是只做年氏一個人的對不對?但若是樣式也一樣,配飾也一樣……
太多的巧合可就不是巧合了。
耿文華能冤枉死,忙又說到:“這衣服顏色清淡,花紋清新,最襯年妹妹這樣粉嫩的臉色了。倒是我,都兩個孩子的額娘了,需得穩重了,這衣服,真是和我有些不太搭的。”
這話是假話,她穿衣服從不挑的,原主年輕,她心理上也當自己是十七八,穿穩重的是因為她想穩重,穿活潑的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年輕。
但年氏信啊,年氏那臉色,這才略有些緩和了。
鈕祜祿氏也從外面進來了,進門就賠罪:“本是早早來的,結果走路上,四阿哥摔了一跤,疼的厲害,半路上又將四阿哥給送回去,這才耽誤了的。”
剛才那拉氏還只是喝茶,看著耿文華和年氏爭斗呢,這會兒就趕緊放下了茶杯:“摔的可嚴重?”
鈕祜祿氏心有余悸:“臉朝下栽在了地上,幸好雙手撐著了,沒摔到臉頰。身上也因著穿得厚,并不曾有摔破的,就是膝蓋疼,不過妾身揉了揉,沒傷到骨頭。”
要真是傷到了,她這會兒就該在院子里等著請大夫了。
那拉氏笑道:“那就好,聽你說摔著,我這心里,瞬間就緊了一下。阿哥身邊伺候的人也該敲打敲打,竟是讓阿哥摔了,這樣粗心。”
鈕祜祿氏趕忙說到:“也是他自己跑的快了些,幸好是并無大礙,回頭跟著他那些人,我敲打幾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