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就問耿文華:“五阿哥既然大好了,那你現下可能騰出手來照看小格格?你若是照看不來,小格格就在我這邊多留幾天,我瞧著這天兒也冷,來回折騰,倒是怕小格格再受涼了。”
耿文華趕緊笑道:“求之不得呢,就是福晉不說,妾身也得當妾身今兒沒來,這樣才好名正言順的將小格格繼續留在石榴院讓福晉操心。”
她很是鄭重的給福晉行禮:“多謝福晉,妾身心里記著福晉的大恩大德。”
那拉氏擺擺手:“算不得什么,她也得叫我一聲嫡額娘呢。另外就是武氏的事兒,本想著也給你個交代的。今兒既然來了,那索性就說個明白。”
她沖李氏等人擺擺手,李氏就趕緊起身:“妾身想起來給三阿哥做的衣服還少一只袖子呢,偏三阿哥著急要穿,妾身就先告退了。”
李氏一走,年氏也不留著了,至于宋氏,自來低調,也忙跟著起身告退。鈕祜祿氏吧,雖然嘴上沒個把門的,卻也有眼色,轉瞬間,屋子里就剩下那拉氏和耿文華了。
那拉氏就說起來武氏的事兒,天花的源頭是來自于一件兒破衣服。武氏為了求子,時常出門去拜佛。偶然間得知那寺院后面,曾有天花病人埋葬——得了天花容易感染,治療起來又十分費錢,從發病到治愈,小半個月都得吃藥,還都是些好藥材。
五阿哥也是命好,生在了皇家,否則這藥錢就不說了,又得有人寸步不離的照看,還需得鎖門,不能出入。這種種開銷加起來,尋常人家如何能承擔得起?
所以民間生了天花的,大多數被趕出去自生自滅,也是實在沒法子,總不能眼看著再傳染了家里別的人是不是?
寺院呢,總宣傳慈悲心腸。有些無處可去的人,就到寺院庵堂這些地方借地兒容身。
武氏知道這消息之后,就讓人弄了件兒破舊衣服來,她用油紙帶到府里,然后拿著那衣服,在兒童樂園的滑滑梯上擦拭了一遍。五阿哥總在園子里玩兒,小孩子體弱,于是,就沾染了這病。
武氏沒將那衣服燒毀,她留著是要用來栽贓鈕祜祿氏的。可偏偏,五阿哥這一生病,門禁森嚴,武氏這衣服就送不出來了,于是砸在了手里。
“也得虧是福晉動作快,真若是讓她送到了鈕祜祿氏那邊,萬一四阿哥再有個……”萬一,那四阿哥不一定有五阿哥運氣好。再者,五阿哥這運氣,其實也并不是運氣,而是耿文華精心照看。
光是她那退燒的招數,有些連大夫都沒聽過。鈕祜祿氏,真不一定知道。
“王爺的意思是,日后就將武氏送到莊子上看管起來。”那拉氏說道,按理說,這樣惡毒之人,殺了都不為過,但是這關頭呢,府里又不好鬧出太大的事兒來,免得被人參奏嘲諷。
所以,先將人給弄出府看管起來。日后,事情平息下來,無人提起了,再來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