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做棉衣,是做……月事帶。”耿文華頓了頓,也沒隱瞞:“我不愛用那草木灰的。”
知春笑道:“原來是做這個,那奴婢也會,不過這東西不如草木灰的好用,因著棉花一遇了那東西,就變得又沉又shi,悶熱沉墜……”并不如草木灰輕盈。
耿文華頓時有些……滋味難辨,原來也不是只她見多識廣,人家雖然是古人,但也并非是沒想法的。
她多少就有些收斂起來——她和人家想必,多的只是見識,而非聰明才智。所以日后,萬不能小看任何人,也萬不能將自己看太高。
她抿抿唇,沖知春擺手:“那就算了,我還以為棉花的更柔軟些……回頭王爺會送了棉花和棉布來,咱們干脆就做些棉手套什么的吧。”
瞧著那袖籠,不太好用,但凡要用手,一伸出來就是整個兒的。
再或者,做點兒布娃娃什么的,她雖然沒生過孩子,但也云養過孩子,小孩兒到了長牙時候,都得弄點兒磨牙的東西吧?
既然你選好了,那就帶回去……
到了傍晚,胤禛那邊就讓人送來了棉花和棉布,人倒是沒來。知春就有些惶恐:“按理說,小主這出了月子……”
胤禛該是來一趟的,不管做不做什么,總之在這院子里留一宿,那就是耿文華的臉面了。
耿文華倒是不在意,她自己尚且沒做好準備呢,這一上來就開葷……太刺激了點兒。就擺擺手:“也不用爭這一朝一夕,爺忙著,咱們幫不上忙也就算了,若是再給添亂那不就不懂事兒了嗎?爺若是來,咱們好好伺候著,若是不來,咱們就隨意些即可。”
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反正這阿哥也生了,若是不出差池,咱這輩子就安穩了,既如此,安分些,指不定爺心里還能喜歡些。”
知春張張嘴,想說什么吧,卻又覺得耿文華說的有幾分道理。再者,這世上哪兒有奴才教導主子做事兒的?
耿文華讓知春將棉花棉布先放起來:“明天再做,今兒也累了一天了,該休息就休息去。”
這第二天天蒙蒙亮,知春就叫她起床:“該去給嫡福晉請安了。”
耿文華一張臉木著,坐在梳妝臺前看鏡子里的人就像是怨鬼——都穿越了還得早八?哦,不,比早八還要殘忍!這還不到七點吧?
“用點兒素凈的,不用這么繁雜。”看知春往她腦袋上扎了一根又一根的簪子,耿文華終于忍不住了,她還打算回來睡個回籠覺呢,這一腦袋的簪子回來得摘多長時間?
知春有點兒猶豫:“今兒是出月子之后頭一次請安……”
耿文華擺手:“再頭一次,也是做了額娘的人了,該穩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