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茂臉漲得通紅,滿臉痛苦。
“被俘后泄露軍情,是死罪你知不知道?”聶仲由冷冷道。
白茂被掐得說不出話來,看起來要死掉了。
突然,有人說了一句:“能不能先讓他把我的鐐銬解開,你再掐死他?”
聶仲由轉頭看了李瑕一眼,似乎是有些惱火。
李瑕拿了一根鐵絲在手上,又道:“我試了很久,打不開。你說過的,過了長江就給我打開。”
“還沒過長江。”聶仲由道,“我們還在南岸。”
話雖如此說,他還是把松開手,把白茂甩下來。
白茂咳了好久,才委屈巴巴道:“小的又不是官差……一枚銅錢的軍餉都沒領過……再說了,這些水匪也沒問什么軍情,就只問了我和李瑕蹲牢里那點事……”
聶仲由冷冰冰道:“貪生怕死,再有下一次,我讓你生不如死。”
白茂捂著自己的領口,縮著身子蹲在地上,低聲下氣地應道:“不敢了,不敢了。”
李瑕則是知道聶仲由本來就沒真想殺掉白茂。
總之多說一句話,既賣個人情,又讓白茂少受點罪,利人利己的事他還是愿意做的……
那邊聶仲由吩咐兵士把貨物都搬回船上,他自己則又帶著劉金鎖出去了一趟。
白茂看著聶仲由的背影,松了一口長氣,湊到李瑕身邊,小聲問道:“他們去做什么?”
“你別管,把我的鐐銬解開。”
“好咧……”
李瑕很認真地看著白茂的動作,又問道:“能教我嗎?”
“這……”
說實話,白茂不太想教,這是他世代相傳的吃飯手藝,哪能輕易教人的?
但看著李瑕那銳利的眼神,那銳利當中好似還有幾分好學精神,再想到呂丙雄、龐天都不在了,當年一起坐牢的朋友只剩下他與李瑕,白茂感動之下,便把開鎖的要點說了。
李瑕仔細揣摩,又練了好一會兒,最后把鐵鏈收起來。
又等了很久,聶仲由和劉金鎖才回來。
遠遠便聽到劉金鎖那大嗓門在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