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鳶把一只烏龜挑進水里,玩兒得起勁。
“她既隨她母親進了侯府,便是侯府的小姐,祖母處事向來公平,這么做有什么不對?”
“可你才是老太君的親孫女兒啊!”
蕭北鳶把所有烏龜都挑落水中,扔掉樹枝拍拍手,“你這話好沒道理,給她一份,難不成我就不是祖母的親孫女了?她初來乍到,處處都需要適應,侯府又不缺這點東西,給她又怎么了?”
小姑娘義正言辭,說完又想起那顆紫色東珠。
“真有那么大的紫珠嗎?我看看去。”
她提著裙子從另一邊離開,步履飛快,桃粉色的裙擺如蝶舞蹁躚。
陸續有小烏龜爬出水面,在石頭上落下一行水印。
陸未吟失神的站在原地,泛白的日頭晃花了眼,重生以來第一次覺得不真實。
在將軍府的時候,從骨肉至親的父兄妹妹嘴里聽過太多牽強無理甚至莫須有的責罵,冷不丁被一個只匆匆見過兩回的小姑娘給予善意,一時反倒有些無所適從。
她在想蕭北鳶是不是發現她在,才故意這樣說的。
尖尖從陸未吟身后探出腦袋,目送蕭北鳶主仆走遠,“四小姐人還挺好的。”
她還以為自家小姐來了之后會上演雙姝相爭的戲碼,沒想到蕭四小姐如此豁達明理。
陸未吟沒接話。
人性復雜,不是一句好與不好可以判定的。
不過蕭北鳶若是以誠待她,她倒是不介意管一管閑事。
回到千姿閣,陸未吟攤紙練字。
她在文墨上實在沒什么天賦,寫的字更是一言難盡,上輩子在邊疆第一次用嘹鷹傳信,人家看到字條上的字跡,還以為是被胡人截了嘹鷹換了內容。
從那之后她就開始練字。
筆桿子握在手里比狼牙錘還沉,每回都練出一腦門兒汗,日復一日,總算勉強像樣。
尖尖在一旁研墨,看到宣紙上落下的字跡,暗暗吃驚小姐的字什么時候寫得這么好了,跟前陣子張牙舞爪的字跡簡直不像出自同一人之手。
“小姐寫的什么?”尖尖好奇問道。
怎么有字還有圖?
“兵書。”
陸未吟神情專注。
前世她就是靠抄寫兵書來練字,多抄幾遍就能熟練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