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恩澤的法蘭克星之旅還算順利,不過他遇到了一點插曲,錢導在得知他去法蘭克星后,給他臨時安排了個“工作”,在錢導的法國朋友的劇組里客串一個角色——總共只需要拍兩天的戲,顧恩澤欣然應允。
法蘭克星人天生浪漫又多情,顧恩澤不過是拍了兩天的戲,臨時用的休息桌上就堆滿了禮物和情書,顧恩澤什么也沒有收,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他的眼光太過挑剔,又有些許潔癖,實在不太能看得上關系混亂的法蘭克星人。
顧恩澤玩了整兩個禮拜,除了助預定的酒店和飯店,其他消費都是用自己拍戲的酬勞——那些錢并不夠他大肆揮霍,但足夠他逛逛街邊的手工藝品店,買上一些不算昂貴但很精致的東西,逛了幾天街,認真挑了跳東西,倒是讓顧恩澤體驗到了過往來法蘭克星時并沒有體驗過的樂趣。
等到行程的最后一天,顧恩澤去了一趟被燒毀但正在重建的巴黎圣母院,他用租賃來的相機拍下了數百張照片,又將相機還了回去,取走了自己的存儲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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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法蘭克星回到蔚藍星時,杜康沒來接顧恩澤,家里的雇工倒是開車來了,一見顧恩澤就說:“杜總生病了,正在醫院療養。”
顧恩澤將脖子上厚實的圍巾扯下來,隨手扔在手提包里,問:“什么病?”
“不太清楚,昨天發了一夜的燒。”
“腦子燒糊涂了么?”
“……還清醒著,叮囑我來接你。”
“說把我送哪兒么?”
“說了,送您回家里。”
“那就開車回去。”
“不去醫院么?”
顧恩澤聞言不帶感情地笑了笑,說:“他要是病得快死了,會讓你載我去醫院的,既然讓你載我回去,證明沒有那么嚴重。”
——也證明,現在的情景,我不太適合去醫院那邊。
后半截話,顧恩澤沒說出口,不過他心知肚明,這才是比較重要的因素。
杜康這個事必躬親的性格,即使生著病,在病床上也會叮囑下屬處各項事務,顧恩澤如果去醫院,大概率會撞上不少過去的老熟人——這些老熟人要么在當時的情形中背叛了他,要么在杜康大獲全勝后投向了杜康,在顧恩澤這兒,個個都是讓人厭煩的對象。顧恩澤不太愿意見他們,當然,他們也不太愿意見顧恩澤,所以顧恩澤最好別去醫院。
顧恩澤坐在后車座上閉目養神,人正昏昏欲睡,卻收到了汪子蘇的來電,那人開口便是一句:“你從法蘭克星回來了?”
“你消息倒是靈通。”
“明天就是你母親的忌日,你不可能不回來的。”
“你還記得。”
“伯母那么好,我怎么敢忘記。”汪子蘇停頓了幾秒鐘,又說,“今年你和杜康一起去掃墓?”
“不了,我自己去。”顧恩澤忖度著杜康臥病在床,并不像是能一夜之間爬起來。
“我陪你?”汪子蘇的語氣很溫柔,像極了年少時的模樣。
在杜康出現之前,顧恩澤總是和汪子蘇一起去掃墓,后來杜康出現了,那一年汪子蘇臨時有事安排,顧恩澤帶杜康去了一次,之后就一直帶著杜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