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言記錄下來,言淡差點被這些利欲熏心自私自利的人氣炸。
她從審訊室走出,勉強冷靜下來,這才能理智仔細思考‘臌癥’的來源。
言淡覺得病因應是和環境相關,她觀察了近幾個月的貨物運送清單,發現恰好從六個多月前開始,有一個商隊因天氣原因,把肉豬肉羊等活物,由陸運轉為了水運。
動物關在籠子里,糞便積累。
在運送路上,或是碼頭上搬運時,皆會掃入水中。
而碼頭的腳夫一向是直接取用河水,河水混入糞便,那些糞便極有可能含有蟲卵,順著水被人喝進肚子里……
不能隨意喝河水喝生水,輕則鬧肚子,重則病亡,這在現代屬于常識。
對于如今的人,卻是正常的事。
誰沒在趕路的時候喝過河水?更別提就靠在岸邊的腳夫,每日便是靠取河水解渴。
和言淡一起去捉拿監工的捕快聽說了‘傳染’,覺得和疫病有關,便提議要上報。
即使有可能只是這些人的猜測,發生起事來也是可大可小。
畢竟這是京城,天子腳下必要慎重。
言淡立刻上報,剛把此事告知了袁承繼,不出一會衙門就有了反應,運港整個被圍了起來,負責管控疫情的太常寺也派了醫者前往……
那邊的事已有其他人操心,不用奉公門參與,監工和管事也被移交出去。
把心思重新放回案件上,動機意圖言淡已知曉,要證實這幾人的確是zisha,還需弄清他們手中烏頭的來源。
查遍了碼頭附近,以及他們住處附近的所有藥鋪,皆沒有見過這幾人前來購買過烏頭。
且每個藥鋪都表示,由于烏頭是劇毒之物,所以絕對不會單獨出售給其他人。
既然不能購置,難道他們是采摘。
那……范圍便大了。
烏頭,生長于草坡或灌叢中。
烏頭雖并非處處可見,但京郊多是都是草坡灌叢,言淡也不知去何處能找到烏頭,更加不能確認五人是在哪采摘的烏頭……
她放棄從生長地分析,干脆聚焦于這五人的活動范圍。
言淡詢問了他們的街坊四鄰,發現這五人行跡都十分簡單,除了碼頭上工,便是在家陪家人。
除了還未娶妻的潘慶會經常找另外兩個兄弟去鋪子喝酒,他們基本上沒有其他的興趣愛好。
酒鋪(上)投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