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淡聞著卻毫不嫌棄,趕路過程中大多夜間都在野外席地而睡,許久都未如此安穩地躺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床鋪上。
主要是她也實在沒有精力去打水燒水,然后沐浴更衣,換上干凈的被褥……
臟就臟吧,床臟她也臟,誰也別嫌棄誰。
她滿足地閉上雙眼,剛放下心神準備入睡。
院子口卻突然傳來了嘈雜聲,隱約能聽見王靜榛的聲音。
“言妹子。”
哎。
言淡勉強撐開雙眼,只覺得整個人都是軟的。
靜姐姐找我有什么事?
應該不會是什么大事吧。
要不……假裝不在家。
她趴在床上一動不動,想蒙混過關。
“言妹子……”門口的人又喚了一聲,見無人回復,王靜榛停頓下來,“我就說你看錯了吧,她應該還未回來。”
“不可能啊,我在酒樓見著這次和她同行的連捕快,他說言捕快回來了。”
和王靜榛對話的是個男聲,言淡覺著有些耳熟。
回憶之前去她家吃飯時的記憶,似乎是其丈夫石應隆的聲音。
既然已被知曉了行程,靜姐姐平日對自己也多有照顧,再不回就不好了。
言淡只好答應了一聲,從柜子里翻出件還算干凈的棉衣套在外邊,倉促間開了門。
“喲,這是在睡啊!”王靜榛眼尖地望見女子有些凌亂的頭發,歉意道:“是我著急了,忘了你剛剛回來,應是要休息,剛剛被我們吵醒了吧……”
她理了理言淡耳邊的碎發,又心疼看了看對方耳廓的凍傷。
隨后轉頭啐了身邊的丈夫一聲,“就是你,催著我過來……”
石應隆尷尬地賠著笑臉,“對不住對不住。”
他手上提著兩個大大的物件,看形狀似乎是方正的盒子,外邊用桃色綢布包裹完好,還系上了編織精美的彩色線繩。
言淡見他的樣子,似乎要把東西遞給自己,連忙問道:“這是?”
“言捕快,你走的第二日,便有幾個姑娘自稱是應府的侍女,在巷子口等你……她們久等不到,不知從何處查到了你的住處,竟找到了門口。”石應隆皺著眉頭,“因為是陌生面容,我們盤問了幾句,她們便不敢再來,但是趁著我們上值的時間,把東西扔在了你的門口……”
提到應府,言淡就覺得自己的腦仁子直疼。
上次異花案,那應府公子反復無常的行為便讓自己有些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