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圍欄只到喻君酌后腰的位置,周遠洄略一傾身,便讓少年半邊身體都探到了外頭。那是一個極具壓迫感的姿勢,喻君酌幾乎無處借力,只能緊緊拽著男人的衣襟,生怕自己掉下去。
“你這樣可不行,滿臉都寫著心有旁騖?!敝苓h洄附耳道。
“那我……應該怎么做?”喻君酌緊張問他。
“別抓著我的衣服,用手臂摟著我的脖子。”
“好?!?/p>
喻君酌依言照做,但他發覺這個姿勢只要他一抬頭,嘴巴幾乎就要和周遠洄的嘴巴貼到一起了。他大氣都不敢出,但越是緊張,呼吸反倒變得越發急促。
男人視線毫不避諱地盯著近在咫尺的少年,親眼見著對方耳尖、面頰直至白皙的脖頸都漫上了紅意,視線最終在他領口的地方被阻住了。
“這個欄桿結實嗎?”喻君酌小聲問。
“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和我討論欄桿的問題?”周遠洄像是懲罰似的,把人壓得更低了一些。
喻君酌身體很軟,這樣的角度依舊不會讓他覺得難受,要說不舒服的話,那就是周遠洄跟他貼得太近……硌著他了。
“閉上眼睛?!敝苓h洄說。
喻君酌乖乖閉上眼睛,便覺鼻尖微微有些癢。
隨即,他唇上一重,傳來了一股溫熱的觸感。
“唔……”喻君酌下意識后退,卻被男人強勢地扣進了懷中。
隨即,他感覺對方的舌尖輕輕舔過他的唇縫,卻并未深入,只含著他柔軟的唇瓣流連研磨。
那一刻,少年曾經未及經歷完的夢仿佛驟然成了真,夢里淮王那張模糊的臉,和周遠洄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合為了一體。彼時那沒有成真的吻,也在此際化為了真實。
喻君酌茫然又羞恥,仿佛渾身的血液都被煮沸了一般,在他血管里亂竄,惹得他渾身都泛起了漂亮的薄粉色。他忍不住想,眼前的淮王殿下就是話本里那吸人陽氣的妖物,正準備把他的陽氣吸干……因為他感覺自己已經快不能呼吸了。
就在他幾乎喘不上氣時,周遠洄忽然放開了他。
幾乎是與此同時,那張熟悉的臉自周遠洄身后擦身而過,與他短暫地對視了一瞬。只那一瞬間,喻君酌看清了對方眼底的情緒,不是殺意,也不是好奇,而是一種類似于揶揄的神色。
那不是一個要殺他的人該有的目光。
更像是一個登徒子看到一個被狎玩的少年后才會露出的玩味。
而喻君酌不受控制的喘息和泛著紅意的臉,甚至唇邊染著的水漬,一切都恰到好處毫無破綻。所以對方只一眼便挪開了視線,并未生出任何疑問。
“好了?!敝苓h洄伸手,幫他抹去了唇角的一絲水漬。
“謝謝?!庇骶靡荒槃e扭,整個人都透著無所適從。
雖然他知道方才是為了迷惑那個人,但淮王剛才抱著他還親了他,這樣他們兩個算不算是圓房了?。?/p>
還是說必須得不穿衣服,再加上那樣……才算?
恃寵而驕
喻君酌滿腦子都是胡思亂想,
直到回房后面上的紅意都未散去。反觀周遠洄,除了身體略有些緊繃外,面上看不出絲毫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