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下月便是總督壽辰,
我得前去赴宴,
你也一并前去,
如何?”
楓黎笑著開口,
語氣尋常輕松,
像是在說“今日天氣如何”。
陳煥一愣。
撐起身子,
看著楓黎,欲言又止。
郡主領他去沈府,
必定不是以奴才身份帶他過去。
可如今他的身份無人不知,總督會怎么看待郡主的行為,
其他賓客又會心思如何?
誰會愿意與一個太監同席呢?
何況郡主與總督之間,
還有沈知樂這么個情況。
想必官宦同僚間有不少人都能看出沈知樂對郡主的心思,
郡主把他帶過去……
豈不是明晃晃打了他們的臉?
如今定北王府名存實亡,郡主孤身一人在北地,沒有靠山,
只有自己。
而郡主與他在一起,如果真能如他所愿一生一世一雙人,便不可能有子嗣,身為將軍年輕有力勢頭正盛還好說,待日漸年邁之時,又該拿什么來阻擋覬覦之人的狼虎野心?
郡主風光無兩,暗地里嫉恨的小人怕是數都數不過來吧。
若不多與人交好,來日遭人報復又該如何?
“郡主,事有輕重緩急,有些事不必把奴才放在最前面。”
他是妒夫,是常常拈酸吃醋,可到這種大事面前,他更希望郡主能一生安好。
于是思索良多,他開始勸道:“如今郡主勢大,無人膽敢出言不遜,但沒人愿意與一個閹人同席而坐的,郡主已經為奴才付出很多了,應當多為自己日后考慮,多多與人交好才是。”
兩人如膠似漆相處許多時日,他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楓黎就知他所想。
她溫聲安慰道:“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不用太擔心,瑞王妃寄來書信說女兒想拜入我門下為徒,已得了皇上應允,明年就會奔赴北地,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到我這兒便是一日為師終身為母,你若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