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認清他們之間的差距,是天地之別。
鼻翼輕輕抽動了兩下,不由自主地發酸。
他過去被人指著鼻子罵時聽見的侮辱比這難聽百倍。
但沒有哪一次叫他覺得如此難堪。
姜晟睿隨他舅舅,一向不喜閹宦,更不喜歡這個深受父皇重用的奴才。
他倒沒說什么難聽的話,只是面色微沉道:“郡主叫陳總管想法子懲罰三弟,怕是不妥吧。”
“殿下說的是,郡主就莫要拿奴才開玩笑了。”
陳煥收斂情緒,緊跟著姜晟睿說了一句。
姜晟睿一頓,面色緩和了一些。
看來這奴才還有些自知之明。
若是仗著父皇的寵信為非作歹,他絕不會放任這人以下犯上。
“我只是說讓陳公公出出主意,又沒說讓他動手懲罰,再說,誰不知道說是懲罰,其實只是兄弟姐妹之間開開玩笑,大皇子殿下實在是言重了。”
楓黎不是特別正經的性子,而姜晟睿太過認真,相處中總覺得不那么對付。
她側頭瞄了眼姜昊玉。
姜昊玉接觸到她的目光,松快地笑了起來。
“皇兄,不用這么認真嘛。”他靠到姜晟睿身上,“要不這樣,就罰三哥為郡主姐姐彈上一曲,我也好久沒聽過三哥彈琴了,上次好像還是在皇祖母的壽宴上。”
“昊玉這回倒是挺機靈,我也想聽三哥彈琴!”
姜歆瑤舉雙手贊同,還夸獎似的拍了下姜昊玉的肩膀。
就連姜晟睿都說:“的確很久沒見三弟撫琴了,五弟的注意的確不錯。”
“不若……”姜歆瑤抬眼瞧見陳煥帶來的人,“陳總管幫忙差人將我的琴搬出來吧。”
“是。”
陳煥抬手,身后就有兩人上前。
他吩咐:“小心著些,莫要磕了碰了。”
有人去抬琴,亭中幾人便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起來,挺是熱鬧。
陳煥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叫人辦好了事,再行禮離開。
他辦事一向遵循禮數,也就只有在楓黎面前才稍稍失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