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年紀大了,也擋不住氣勢。
“皇上明察秋毫,不管是何奸計,定不會叫他們得逞。”
陳煥心中明白,呈國老國主走后,手足相爭,至今局勢未明,朝中有武將主張借此時機出兵北上,文臣則主張休養生息,還北地百姓幾年安寧。
本朝重文輕武,若真要一舉北上,對大燕的消耗也不可小覷。
況且即便呈國窩里橫,但若強敵在前,反而將他們擰成了一股繩,沒法讓他們相互消耗。
最終,北上還是不了了之,但也為連年不安的北地百姓們換得些許平靜。
如今,呈國內部分為幾派,具體是那一派安排的刺殺,最終又是哪一派能站穩腳跟……
一切還未明朗。
待到使臣入京,便知分曉了。
入宮二十多年,他什么都能看個明白。
但只要皇上不問,他便什么都不說。
“陳煥,依你看,叫誰負責京城戒備最合適?”
陳煥一頓,沒立刻吱聲。
聽到那句“但說無妨”,才開了口。
“奴才愚見,禁軍固然固若金湯,定不會出岔子,但老話講,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云安郡主遠在北地十余年,與西北三國都交過手,或許會更為合適。且郡主威名遠揚,于他們而言,有足夠的威懾力,定不敢輕舉妄動。讓郡主從旁輔佐楊統領,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
“你倒是跟澤兒說的差不多。”
皇上笑了一聲,看不出喜怒。
默了片刻,他擺擺手:“罷了,朕再想想。”
陳煥停下手:“是,那奴才就下去了。”
他行禮后,退出了勤政殿。
臨走前,不動聲色地看了徐公公一眼。
在殿旁的耳房侯了一刻鐘,徐公公便從殿中輕聲走出,來到了陳煥身邊。
“徐公公,咱家就不跟你客套了。”陳煥直白開口,“今日見皇上思慮頗重,先前楓老王爺應召入宮……可是與皇上說了什么?”
自打楓黎被禁足,楓玖幾次想入宮覲見。
但皇上每次都將人打發回去。
今天上午,好不容易才見了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