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他頭腦還昏沉著,不太清醒。
隱約記得方才的夢里,醒來后盡管難受,卻一睜眼便是郡主的臉和她關切的眼神。
而那張臉上的表情,又似乎是他自己的,因為夢中他們是因為靈魂互換才產生了交集的,那時是楓黎在難受,他一旁關切地照顧了幾天幾夜。
郡主不會用那種關切的眼神看他。
他驀地清醒了。
意識不再朦朧,更顯得身上難受。
“陳順……”
平日里只一聲就行,這會卻遲遲沒動靜。
片刻,他又叫了兩聲,才有聲音遠遠地傳來。
“干爹。”
陳順端著木盆進來,里面是冰涼的水。
先是用涼水將布巾浸泡透了,再擰干,動作麻利。
最后輕輕敷在陳煥額頭上。
“兒子沒用,見干爹發熱便去了醫藥署,想替干爹取藥,誰想他們緊閉著房門,裝作聽不見聲音,最后……沒能取來藥,只能先回來為干爹換換涼水。”陳順跪在床前的腳踏上,“干爹感覺怎么樣?我一會兒再去跑一趟……”
“咱家撐得住,你別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陳煥打斷他的話。
人很虛弱,但依然藏不住眉眼的陰沉。
目光掃過陳順的滾滿汗珠的額頭。
如果他沒猜錯,今晚應該跟夢中那晚一樣,是劉公公的同鄉在醫藥署值夜。
夢里他火急火燎地去為楓黎取藥時,那邊就是房門緊閉,但他知道那人背后的破事,在門外威脅了一番,才順利取到藥。
陳順不知道那些,對方又鐵了心不想讓他好過,自然是無功而返。
陳順還是擔心:“可干爹,你燒得很厲害,這樣下去可怎么行?”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