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該死,讓皇上受驚了。”
楓黎單膝跪在皇上面前,右手還握著沾了血的長矛。
殷紅的液體順著矛桿往下流,漸漸觸碰到手掌,在掌紋上洇開。
她說:“賊人都已控制住,請皇上息怒。”
“不是你的錯,何須這么說。”皇上不是沒見過大場面,不管心里是否受驚,面上也是風平浪靜,保持著儀態,“倒是有些人,這點事都做不好,還要云安來擦屁股!”
聲音不大,但不怒自威,嚇得負責祭天與安保事宜的官員顫了三顫。
他看向陳煥:“這事回宮再說,快抬轎來,再叫人速速回宮讓太醫相迎,務必將陳煥醫好!”
“皇上,臣征戰數年,算是久病成醫,對處理刀傷頗有心得。”楓黎主動開口,“不如我先為陳公公止血,待到與太醫匯合再細致治療。”
皇上點頭:“就依你說的辦。”
“皇上,臣先護送您回宮。”
禁軍統領俯首行禮。
他已經調出一對精銳,可以立刻先送皇上回宮。
“嗯,兩個活口壓入大牢,好生審訊!”
“皇上息怒,臣必定竭盡所能!”
“臣這就去辦!”
幾名官員紛紛開口,偷偷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幾句話間,已經有人將嬪妃搭乘的轎子抬到了陳煥身邊。
此時陳煥已經意識昏沉,全靠陳順撐著。
楓黎抬手:“你那小身子板不好搬他,把陳公公交給我吧。”
陳順不過十五六歲年紀,長期吃的不好營養不良,看著怪瘦弱的。
但他從前做過不少力氣活,勁兒并不小。
本想幫著楓黎一起,可一想楓黎單手持矛的樣子……
算了,別給郡主添麻煩了。
“干爹就拜托您照料了,郡主大恩大德……”
“哎哎哎,打住,不用這樣。”楓黎抬手制止,“都是為皇上做事,幫皇上留住一位忠心耿耿的總管大人是我應該做的。”
楓黎將陳煥抱進轎子,放穩了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