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還沒坐熱乎呢,就見陳順小步快走著進了院子。
他以為有事,立刻起身:“可是出事了?”
可若真是出了大事,又怎么會是陳順一個人過來找他,不合常理。
“干爹。”陳順在他面前停住腳步,低聲說,“方才郡主醉了酒,離開宴席了,兒子瞧著……郡主醉得好是厲害,要身邊兒的緒白攙扶著又請了轎子,才順利離開,想必頭暈?zāi)X熱的,若是不送去醒酒湯,明日定是頭疼得厲害,皇上若是知道了,怕是會責怪干爹沒能照看好郡主。”
“……”
陳煥哪能不明白,這小子是特意給他制造機會去見郡主呢。
呵,這個陳順,有時候啊,聰明過頭了。
“不是說了沒有要事不用找咱家么!”
他不耐煩地瞪了陳順一眼,一副沒好氣的樣子。
頓了一頓,他又哼:“這算什么要事,郡主醉了酒還能沒人伺候么?”
說話間,語調(diào)里多了幾分刻薄。
可不是么,多少人都樂意圍在云安郡主身側(cè),眾星捧月。
就連皇子們都不得不重視,就因為北地十萬將士們對她誓死追隨。
這樣的云安郡主,又怎會缺他一個奴才。
“那……”
陳順眼珠轉(zhuǎn)動,歪頭看看陳煥。
他問:“兒子替干爹為郡主送去醒酒湯?”
“……”
陳煥斂眉,鼻子里出氣:“你都把皇上拿出來壓咱家了,咱家還能不親自走一趟?”
可笑又無恥。
-
陳煥到了永安殿,見殿內(nèi)燈火通明,郡主應(yīng)還未就寢,略略舒了口氣。
一路小步快走,盡管冬日寒涼,額頭上還是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駐足,細細地擦了擦汗。
心定了,也開始后悔了。
他真是越發(fā)管不住自己的心思了,前腳告誡自己能有個善終就不錯了,后腳就被陳順三言兩語地挑撥起來,順水推舟地……就這么樂顛顛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