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楓黎堂而皇之地把“皇上親封的鎮北將軍”拿出來說事,心中更是不忿。
但他不屑與女人置氣,便壓下了氣性。
他言之鑿鑿道:“臣并非質疑郡主,方才只是說在外領兵作戰是將軍與副將、兵士們上下齊心的結果,不能完全等同于個人的實力,許是殿下誤會了。”
目光掃過楓黎手上未開刃的長劍。
他又道:“還望郡主放下武器,皇上想必不愿見到郡主再舞刀弄槍,您說是嗎?”
魏武說得有禮,卻不是什么好話。
緒白聽得拳頭都硬了。
這不就是在說郡主日后只能相夫教子么!
郡主一身武藝,豈會困在深墻之中?
她上前一步,不悅道:“皇上的心思,也是你能猜的么!”
姜昊玉跟著說:“沒錯!父皇的心思豈是你能猜的?”
他知道魏武話里的意思,可他覺得,郡主可能并不喜歡那樣的生活。
就像他不喜歡被拘著上課、被寄予厚望一樣。
“皇上愿不愿意見我舞刀弄槍我不知道,但我想,皇上若是知道有人質疑他識人不清……”楓黎拉長尾音,并未繼續說下去,轉而道,“我知道魏將軍有鴻鵠之志,被殿下說是花拳繡腿必然是心中不快,如今我已回京,那便祝將軍終有一日得償所愿。”
她不僅沒有揮劍上前,反而在姜昊玉不解的目光中轉身離去。
反手一擲,便將長劍利落地歸于劍鞘之中。
魏武以為她心知不敵便主動認輸了。
他心中發笑,一個只知道拿皇上來壓他的女人罷了。
還不是要老老實實地回來相夫教子。
不想,楓黎卻又輕笑著開口,嗓音清脆:“未開刃的劍,唬人罷了,上不得臺面。”
明面上說的是被她歸鞘的長劍,話里的意思卻顯而易見。
魏武呼吸一窒,火氣攔不住地“蹭蹭”往上竄。
這個女人!
他礙于郡主的稱號,礙于宮中動武多有不便,主動給她臺階下,她卻如此羞辱于人!
演武場本就是比武的地方,他在此處過上兩招又如何?
即便是皇上問起此事,就說見到鎮北將軍討教兩招,皇上必不會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