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彼鼻械胤瘩g,卻更像是在撇開什么。
“你讓他送死?!迸釁掁o打斷他,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這個身體的音色與上一世差不離,他很滿意,語急時鏗鏘脆利,殺機暗含,在放緩了話音時,帶著幾分蠱惑的味道,“你卻還在這里演著貓哭耗子的戲碼,尋找給你背鍋的替死鬼,你對得起他嗎?”
毋離身側的手握緊又松開,呼吸沉重起來。
他知道非遠今天跟蹤出府,想要找厭辭的茬,但他沒有阻止,最終導致了好友的慘死。
愧疚,無力,后悔。
裴厭辭知道此刻他想的什么,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現在的神色在其他人看來,像是被他說中真相、心里有鬼的表現。
鳳眼深邃明亮,此刻微微瞇起,如偃月一般,澄凈的瞳孔渾如點漆,鋒藏鍔斂。
這足夠了。
他瞥了眼一直局促不安的小孩,后者趕忙站出來打圓場,“也有可能非遠哥湊巧在酒樓里撞見了厭辭哥,僅此而已?,F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p>
在適當的時機結束話題,就算毋離之后怎么解釋,都像是狡辯。
“張總管還在等著我們回話呢?!毙『n心道。
這顯然戳中了其他人更關心的事情,不由又望向毋離。
“咱們是不是該回府了?!?/p>
“是啊,這里還在抓人,再停留一會兒,我們也得搭進去。”
“我聽到扼鷺監的人過來了!”
“你們先走。”毋離突然道,看向小孩,“無疏,你先回府稟報張總管,我等會兒回去?!?/p>
“殿下會為非遠哥出這口氣嗎?”叫無疏的小孩問。
“你想甚呢,咱們是下人,賤命一條,像非遠這種,死了丟亂葬崗都沒人敢收尸的?!迸赃呌腥舜鸬?。
無疏表情頓時失望落寞起來。
“咱們就把這事原原本本說給張總管聽,別的,就是主子該憂心的事情了?!绷硗庖蝗舜鸬?,擔憂的眼神不住地瞥向毋離。
毋離一臉如喪考妣,嘆道:“非遠給殿下惹了dama煩。”
“我們不會被牽連吧?”有人緊張道。
“這跟我們有甚關系,要說那也是毋……”另外一人說一半不敢繼續了,只是眼睛埋怨地瞟向毋離。
顯然他們心里或多或少都開始認同了裴厭辭的說法。
“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幾人已經打算往回走,見毋離不動,無疏問。
“你先走,我看能不能把非遠的尸體偷出來?!?/p>
幾人大吃一驚。
方才去祥慶酒樓打探的三人中的一人道:“現在祥慶酒樓里外已經被團團圍住,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你去就是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