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知道了?”
我只能猜出這一個原因。
徐淮景垂著視線,不敢看我。
之前徐叔叔到我家的怪異舉動就能得到一個解釋,他和徐淮景通著電話,用我媽來做威脅。
而我還跟傻子似的對著話筒喂了幾聲,甚至有些氣惱對方莫名其妙掛了電話。
我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去。
想把自己心里的怒火也吐出去一點,但這樣做似乎也無濟于事。
“我爸媽也已經知道了,他要說就讓他去吧。”
徐淮景身體一僵,視線死死地刻在地板上,整個人一動不動仿佛被點了穴道。
我把他手上的水杯拿過來,怕灑了燙著他。
“你顧忌我爸媽,是嗎?”我輕聲說,“其實他們知道后反應沒那么劇烈。”
徐淮景突然站起來,有些茫然地左右看看,再一屁股坐回床邊。
他下意識地抗拒,但又強迫自己接受,我說的每一句話無非是刺在他心頭上的刀刃,只要我父母一天不同意,徐淮景永遠都是這樣。
“過來。”
我把他拉進被窩。
徐淮景的身上涼涼的,雪地里滾一圈,像怎么都暖不起來。
我抱住他,手指chajin他的頭發里,輕輕揉了揉:“不說了,睡覺。”
半小時前那些紅著眼說出來的狠話,像一層本就不結實的冰面,兩個人只要離得近一些,光用體溫和呼吸就能融化掉所有隔閡。
徐淮景雙臂緊緊箍著我的腰,把臉埋進我的xiong口:“陳嘉運,我太害怕了。”
相比于不確定的未來,他更怕辜負疼愛他的長輩。
我有任性的資本,可徐淮景沒有。
愧疚與不安快要把他壓垮,在眼前的每一條路他都走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