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枕著自己的一只手臂,側身同他說話。
徐淮景看著我,嘴唇輕輕地蠕動兩下,又沒了動靜。
我很煩他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分明就是有話要說,但話到嘴邊總是猶猶豫豫又咽回去。
裝都裝不全乎,硬讓我看著心煩。
但我不跟徐淮景生氣。
我深吸一口氣,強行把火氣壓下去。
閉了閉眼,又柔和起來。
“不想說就算了,反正你也沒跟我說過什么。”
徐淮景自知理虧,縮著腦袋,把額角挨在我的肩頭。
隔著衣料我都能感覺到他略高的體溫,軟軟糯糯跟塊年糕似的。
我本來就不打算跟他鬧脾氣,現在又見他這樣委屈,心已經軟得稀巴爛,對徐淮景的底線已經降低到他只要人好好的就可以了,其他的事都可以慢慢處理。
我把他凌亂的碎發理了理,手指搭在他的肩上,又順著手臂滑進被子里。
怕觸及到他身上的淤青,所以動作都放輕了不少。
“身上傷怎么來的?”
徐淮景又往我身前縮了縮。
他不說,但我基本都能猜到。
“你爸來學校找你了?什么時候的事?”
徐淮景還是不吭聲。
“找你要錢了?還是怎么了?你理他干嘛?他又進不去你學校。”
我來找徐淮景好幾次,連他學校大門都進不去,徐叔叔有那個本事摸到北京來,都不一定能摸到徐淮景的學校。
只要徐淮景狠下心來不見對方,兩人怎么也碰不到一起。
所以說,徐淮景還是心軟了。
我真想給他兩個大耳刮子。
我和徐淮景一起念了三年高中,知道他在學校里是什么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