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無可忍的睜開雙眼,滿臉煩躁的坐起身揉了把臉,然后起身下床,踩著虛浮的步伐走到浴室門框邊倚著。
假裝忙碌的周正自然聽到了腳步聲,察覺到背后的視線卻佯裝不知,把翻了半天的抽屜合上,兩手空空的轉身往外走,目不斜視沒看陸方池一眼。
陸方池伸腿攔住了他的去路。
周正這才抬眼,施舍般的看了對方一眼,十分冷酷:“干嘛?”
大半夜的,陸方池沒心情和他繞彎子,直奔主題:“說吧,你的想法。”
“我哪敢有什么想法。”周正張嘴就是陰陽怪氣。
陸方池忽視周正的口是心非,壓著被吵醒的煩躁耐心解釋:“我知道謝星什么德性,我沒有站在他那邊的意思。至于道歉,ao在實力上有本質的懸殊,不管因為什么,你作為一個alpha都不該和oga動手。”
“那是我錯了唄。”周正聳了聳肩語氣無所謂道。
陸方池皺起眉:“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一直在好好說話呢。”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口氣,臉上卻滿是不認同的情緒。
熟睡中被吵醒的陸方池心底本就壓著股邪火,罪魁禍首還不說人話,一而再再而三的。青年用舌頭頂了臉頰,點了點頭,行。
他沒再說話,轉身躺回到了床上,伸手拍滅了燈。
上下起伏的xiong膛代表他的心情并不平靜,狗崽子真他媽氣人。
人都是賤的,好商好量的不行,非要給你甩個臉色才知道講人話。
意識到陸方池真的生氣了,周正身上的火焰瞬間熄滅,可憐巴巴的走到床沿邊蹲下,按開了床頭小燈伸手去戳被子。
陸方池沒搭。
周正便伸手又戳,再戳。
青年伸手拍打了一下被子,讓他別煩。
周正收回手不敢再動,小小聲嘟囔:“我錯了。”
陸方池還是不出聲,但神色緩和了許多,禮皺起的眉心微微松動。
周正乘勝追擊:“真的錯了,一下。”
陸方池不愛拿喬,看對方終于有了能溝通的樣子,便坐起身對上周正的臉,問道:“錯哪兒了?”
一改剛才的蹬鼻子上臉,周正這會臊眉耷眼委屈的像只大型犬,垂著眼抿著肉唇反思:“不該不好好說話,不該故意吵醒你,不該在你第一次說談談的時候不說話。”
陸方池一個眼神給到他——你知道就好。
“行了,睡覺。”陸方池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了位置給周正。
周正見坡而下,躺了上去。
陸方池閉上眼準備睡覺,身后又響起小聲絮叨:“但我生氣呀。你在公司對我語氣那么兇,后面我走了你也不來找我,該死的跨年活動還打不到車,我硬走了四十分鐘才到家。你回來后就說了兩句話,我想著你再多說一句我就你,結果你回臥室睡著了,我心里憋屈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