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加快步子走來。
我還保留著一點點人性:“在玩家面前變成紅名,下場并不好。”
他不耐煩地“哈!”了一聲:“我說你這家伙,從剛才開始就在自言自語什么啊!給我滾!!”
說著,他一拳向我揮了過來!
他只是想嚇唬一下我,氣勢洶洶,實際上拳頭綿軟無力,哪怕真的砸在鼻子上都不會讓我鼻酸。
可是一旦先出手,就會變成紅名;一旦成為紅名,你的這一生就要毀了。
我伸出手,穩穩接住了他的拳頭,值日生有些訝異地睜大眼睛,加大了力道,卻無法寸進分毫,終于意識到面前的并不是形如廢柴綱一般能夠隨便欺負的角色,他臉色變了變,這時候已經趕鴨子上架無法更改了,他另一只手也提了起來,向我xiong前捶來。
好無用的攻擊。
好弱的小怪。
我沉吟片刻,抬起了腳,正中他的肚子。下一秒,值日生就像個保齡球一樣沉重地飛了出去,一路撞倒桌椅板凳若干,最后在十米開外停了下來。
我必須補充一點,“十米”是因為教室的墻面離我只有十米,否則他還能飛得更遠。
“……”
“月、月見同學!……他,他好像快死了啊!!”
教室里響起了沢田綱吉從膽怯變化到崩潰的聲音,至于值日生,此時已經歪著頭,口吐白沫地昏了過去,并沒有再說話的本事。
我走上前,檢查了一下,搖頭:“還沒死。”
“可是看起來也已經快死了啊——噫!!!他吐血了啊!!!”沢田綱吉崩潰地抓著頭發沖我大喊,完全不顧我下一秒就可能變成在逃sharen犯,“是真的血啊!不是假的!”
值日生大口吐血地配合著他。
我為他的勇氣折服,但也感到愧疚,畢竟這一次他不值日也得值日了。為此,我破天荒地道歉:“血跡確實有些難處理……麻煩你了。”
“不要用這么靦腆的表情說出那么可怕的話……!”
他欲哭無淚道:“而且我已經成為共犯了嗎?會坐牢多少年?媽媽會擔心的吧?血跡怎么處理啊?”
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尋找刻入了靈魂dna的清掃工具。我則問他:“你什么時候變成我的共犯了?”
“我……”
“………。”
他找來抹布,試圖把地上磕出來的一長條血跡,因為用的力氣太大,抹布和地面摩擦出莎莎的聲音。他悶頭工作,我原以為聽不到回答了,過了幾秒,卻聽到他低聲地說著,就像是自言自語:“是為了我……才出手的吧?明明想要當個普通人……卻還是站出來了。”
看來他并不是不知好歹、不懂好賴的那種慫包。
——而且,他的直覺竟意外得準確。
我要金盆洗手,我想當個普通人。這是個有些荒謬的理由,說給熟人聽一定會被當成白癡,但沢田綱吉在我什么也沒說的時候就敏銳地意識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