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還坐在床邊,接著他的話說:“好在被清正發現,沒讓他成功。”
庒靈止喉嚨干澀,發不出聲音,只聽著竟承說:“皇宮地下的冤魂已經被我收走,但我沒找到清正的。”
“為什么?”庒靈止問。
“國師故意的。”竟承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我在井里發現了鬼差的氣息,是他故意引來鬼差,提前帶走了清正。”
人死之后,第七日才是鬼差拘魂的日子,只要清正的魂還在,就算他身上沒有功德,他們總會想到其它辦法的。
可現在清正的魂魄沒有了。
不在他身體里,不在皇宮,也不在國師手里,而是在地府。
庒靈止如墜冰窖。
“還有,別的辦法嗎?”庒靈止從喉腔里擠出這幾個字,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流出,一滴一滴落在清正的衣袖上。
“有。”竟承冷聲道。
“什么?”庒靈止錯愕抬頭。
“靈止。”竟承半蹲下身,平視庒靈止的雙眼,“照顧好你師兄的尸體,我和竟還去把清正的魂帶回來。”
“師叔,你們……”清正的魂魄已經被鬼差帶走,現在應該在地府,這樣怎么帶回來?
竟還眉頭微皺,“你是說,我們直接去地府?”
竟承點頭,“鬼道原本就是通往地府的路,清正現在走得還不遠,來得及的。”
來得及的。
庒靈止安慰自己,“好,我帶師兄回觀里,師叔,師父,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
竟承摸了摸庒靈止的頭頂,“事不宜遲,我和你師父先走,你睡一覺再回去也無妨。”
庒靈止點頭答應。
但他哪里睡得著,等竟還和竟承走后,庒靈止又背著清正的尸體,開了鬼道回青霄觀。
皇城離青霄觀很遠,他買了一匹馬趕路。
馬跑累了就換小紙人抬著,小紙人不會累,千里路程一個白天便到了。
青霄觀安靜得可怕,庒靈止忙忙碌碌,才將清正的尸體和清源的放在一塊,便察覺到觀外有動靜。
門口人影攢動。
火把的光線照進來,同時傳來的還有一串腳步聲。
庒靈止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人,但他們在離開之前,在青霄觀四周擺了迷蹤陣,除非比竟還陣法造詣還要高,否則不會有人能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