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承見他不吭聲,又說道:“你人都是我養大的,跟我鬧哪門子脾氣?”
此時的竟承看著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說這話實在難以讓人信服,庒靈止幾乎已經確定面前這人不是他師叔,只等這人什么時候暴露目的。
“好了?!本钩腥嗔巳嗨念^頂,“事情還沒辦完,搞快點?!?/p>
“什……”庒靈止打住了要脫口而出的話,四處打量起來。
這里看著像是一塊空曠荒蕪的島嶼,不是很大,只有一千平左右,四周被湖水包圍,再往遠處的岸邊隱約能看見有人影在岸上走動。
這座小島像是和外界隔絕了一般,上空盤旋著一股陰氣,偶爾有陰魂從上方墜落,又被島上的陣法消滅。只是島上陣法似乎還未能完善,有極少數的陰魂會意外從漏洞處穿過陣法,而后被竟承擊殺。
再看那個假竟承,已經離他十丈遠,一襲黑色長袍隨風飄揚,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他手中正握著那把長劍,劍身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而劍尖在竟承的控制下,緩緩在地面劃過,留下深深刻痕。
這個過程很漫長,長到庒靈止過了許久才發現,竟承劍下刻出的痕跡,竟然就是雙極大廈負三層地面的陣紋!
隨著劍尖的移動,地面上的塵土被輕輕揚起,形成了一道道細微的塵埃軌跡,那長劍在竟承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劍尖在地面勾勒出的陣紋越來越復雜,也越來越貼近雙極大廈地下的那個法陣。
“還愣著?”竟承抽空抬頭看他一眼,漆黑的眼眸反射著一點劍芒,看起來格外吸睛,他下巴朝庒靈止左后方抬了抬,“把你的劍撿起來,早點把誅邪鎮弄完?!?/p>
庒靈止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地上果然躺著一柄和竟承手中長劍差不多的劍,劍身上沾了不少灰塵。
劍被庒靈止撿起來后,只是輕輕抖了兩下,劍身上的灰塵便盡數散去,銀色劍身亮得能清晰地照出他的臉。
庒靈止眨了眨眼睛,怎么感覺他自己也變年輕了?
來不及多想,那頭竟承已經布置下任務:“這邊的你接著畫,我去補另外一邊?!?/p>
庒靈止握著長劍,心如擂鼓,他又不會畫陣紋!
顯然面前這個假竟承覺得他是會畫的,庒靈止不知道如果這件事暴露,會產生怎么樣的后果,他只能回憶著在雙極大廈看到的陣紋,硬著頭皮往下畫。
雖然他對陣法不太熟悉,但也知道一個陣紋不會經由兩人之手,竟承這樣自然的讓他去接著畫,那“他”和假竟承的關系肯定非同一般,或許“他”真的是由這個假竟承養大的也說不定。
不過這個假竟承把他拉到這里來做什么?
庒靈止一邊思考,一邊斟酌著怎么下手。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順利,才沿著竟承留下的陣紋續上一鍵,這具身體便像是有肌肉記憶一般,將剩下的一點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