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
“啊。”
關遠遙打了下球拍,問:“不然呢,還真把云頌當成傭人啊?你也忍心。”
霍宗池也喝了口水,陷入短暫沉默,道:“有什么不忍的。”
關遠遙一貫瀟灑地抿了抿唇問道:“嗯……要這么說的話你不在乎他,那我有機會接近他嗎?”
霍宗池皺眉,“說什么呢。”
關遠遙說:“你難道不覺得他很可愛嗎?我還挺喜歡的,一朵堅韌小白花開在太陽下,你看過他以前照片嗎,抽條了,現在更漂亮了。”
“哦,對不起,”關遠遙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活動自己的關節,道:“忘了以前你見過他。”
霍宗池悶聲很久沒回答,這個當口突然想到的是陳立擺在他桌面的一疊厚厚的紙,云頌打工經歷的豐富足以讓人記錄在冊,不接受付家幫助下,一個人還債。
又想到昨天晚上對著他說話聲音很大的云頌,在講完話后別過旁邊的臉上,掉了一粒水珠。
“你裝醉想脫身的那天是故意叫他來的吧,也不想想自己多高多壯實,叫人家瘦瘦小小的來扛你,真的好意思。”
霍宗池不搭腔,在離他兩米遠的地方站著,不知道關遠遙突然說起的這件事和現在有什么關聯。
“不然……”關遠遙忽如夢醒般,“不要告訴我這就是你的取向?”
霍宗池矢口否認,“我沒有那么奇怪的取向。”
關遠遙笑了,“那么你承認你被他吸引嗎?”
霍宗池沉思很久。
“那天在游樂場聲聲和我說,你坐海盜船分神是因為你在想云頌,你擔心云頌不能把家里的事情做好,所以給他放假,這就是你鋪墊多年,精心策劃的報復?”
霍宗池說可我,兩個字剛從口中吐出來,沒來得及往下,關遠遙說:“你說不清,我來說,不喜歡的東西真正的處理方式是扔掉,扔得遠遠的,怨恨什么就要把他毀掉,用更好的取而代之,你現在的做法真是讓人看了討厭,優柔寡斷。”
“如果覺得自己不是同性戀,就像樣地談個女朋友,成家立業。”
關遠遙平靜地看了他一眼,“學人家搞什么強制愛,這條路不適合你走。”
隨著關遠遙話音落下,霍宗池意識清晰,攤開自己掌心通紅的雙手。
人們對待自己真正厭惡的東西時,首先想到的是遠離,而他卻想方設法將云頌困在身邊,美其名曰折磨。
強制愛,這種詞語霍宗池聽都沒有聽過,可如果是從字面意思來看,好像不是什么讓人難以理解的詞。
強制是有的。這雙手捏過云頌的臉和脖子,也在幾個晚上摸過其他地方,在云頌算不上心甘情愿的臉上,霍宗池不止一次看到過眼淚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