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他小聲說了句,低到幾乎叫人聽不見,“扔了就扔了……沒事的,沒事。”
聽起來既不像愉悅接受,也沒有對霍宗池的行為做出任何譴責,只是像被丟了要飯工具的乞丐一樣,帶了些許委屈。
“扔你一件破爛衣服,你很不滿?”霍宗池認為他不配在自己面前表現出這種無助情緒,“你有什么資格不滿,在我家里的垃圾,我想怎么處理怎么處理。”
“沒有,我說沒關系,你處理得好。”
只是這幅樣子他是不可能去坐公交車了,得忍痛一把打車回家。
早知道這樣他昨晚就該回去了,不用損失一套衣服,云頌撇撇嘴,沒讓霍宗池看見他的沮喪。
霍宗池問:“還有事沒事?”
云頌順從道:“沒有了。”
霍宗池“啪”地一聲將門關上了。
那聲音很響,云頌即使離得很遠,也覺得自己似乎被門帶起的風扇了一巴掌。
他不敢再敲門向霍宗池告別,只能掏出手機在上面打字:“你好,我不能再打擾你了,我現在要回去了,如果有事的話,你可以再通知我過來。”
手指停在發送鍵上,還沒點,面前的門又一下被拉來,什么東西突然飛出來砸在他臉上。
“什”
門再一次關上。
“么東西啊……”
他扯下來掀開一看,正是一套衣服。
云頌回到房間把衣服套在身上,襯衣的尺寸大了許多,挽起袖子還能接受,但褲子就不好勉強,實在是又長又大,他穿不穩。
出了房門到走廊上時,云頌幾乎挪著腳在走路,想是不是自己太過得寸進尺,可又轉念想到,如果霍宗池愿意給他一套衣服穿,那為什么不送佛送到西,再給他一條皮帶呢。
于是云頌鼓起勇氣,指節扣響霍宗池的房門。
拉開門的霍宗池臉色難以形容,他瞪著云頌:“你最好有事。”
“有事,有事。”
云頌結結巴巴的,作出很討好的樣子:“麻煩,可以再借我一條皮帶嗎?”
“沒有。”
“可我昨天看見你有系。”
霍宗池倚在門框上,“那是我的,不外借。”
“如果你不借我皮帶,那你給我褲子也沒有意義了,”云頌無奈,“如果我從你家出去不穿褲子,被人看見,影響不好,拜托你……”
霍宗池順著他的話視線下移,看他正用一種滑稽的手勢提緊那條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