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到布料破碎的聲響,司若方才覺得自己緩過了勁兒來。
沈灼懷攤開雙手,無奈地沖司若笑。
他會這樣對司若,實則也是下意識的。
雖他平日里慣口花花,但多少也是一川世子,是個人物,可屢屢面對司若,他就忍不住調笑于他,他的聲音,他說話時一動一動的唇,他清冷的眼眸,溫熱的肌膚……他們像是兩塊互相吸引的磁極,避開不能。
“抱歉?!鄙蜃茟验_口道,“我不該這么碰你。”但無論如何,都該道歉。
畢竟是他讓司若不快了,即使這不快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可愛。
司若忍不住又沖他翻了個白眼,不再與他說什么,在茶座上坐下。
過了一會,錢莊的掌柜終于姍姍來遲。
見到沈灼懷,掌柜恨不得跪下行個大禮。被沈灼懷扶起后,他連忙道:“對不住,對不住世子,方才有不少人正巧在庫內兌換大量銀錢,我只能一一盯著,這便來遲了!實在對不住!”
面對外人,沈灼懷倒總是一副斯文敗類文質彬彬的模樣,并未怪罪錢莊掌柜,只是與他說了自己寫了家書,要他幫忙傳遞,并且要取用自己的存儲,便叫他離開了。
很快,掌柜的便將一切處置好,拿出銀票與一些日常用的碎錢交予沈灼懷。
此后,二人便離開錢莊,去尋住處去。
……
跟著沈灼懷又乘了一陣子船,司若才知道這廣澤縣并不是全城都建在水上的,還是有路可走的。
廣澤自然不缺住處,鬧市之中,沈灼懷很快選定了一家外觀頗為雅致的客棧。
二人走進客棧去,大堂之中便已坐了不少人,均神色各異。
沈灼懷掃了這些人一眼,并未說什么,便帶著司若走向掌柜的那方。
客棧掌柜并不在,在的是一個胖乎乎的店小二,見到二人裝扮,眉開眼笑:“二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呢?”
司若開口:“兩間上房。”
但司若剛說完,沈灼懷卻挑眉一笑:“小二,一間上房便成?!彼抗馔断蛩救簦孕﹃剃蹋斑€和我置氣呢司公子?”
司若莫名其妙,又不是沒有銀子,也不是什么特殊情況,為何非要共住一間?
司若“啪”地拍了一下柜臺:“我說兩間便是兩間。你若是心疼你的錢,那份便我來出!”
誰知沈灼懷卻曖昧地看著他,似是嘆了口氣:“不就是剛才被我表兄冤枉了嘛……還生氣呢?待會兒你說什么我都聽,成不成?”不等司若回應,沈灼懷便靠近司若,一把攬住了他的腰,然后笑瞇瞇地沖那店小二道,“聽我的,一間上房,要最好的,我們入住后立刻上熱水和吃食,爺有的是錢,明白?”
小二露出一個曖昧的微笑,用含糊不明的目光在沈灼懷與司若之間不斷打量:“哎,明白,二位公子,我這就給您們安排!”然后一甩肩頭的長巾,扭頭沖后頭高聲喊道,“三樓上房兩位,熱水吃食預備!”又點頭哈腰地交出房門鑰匙。
司若被沈灼懷緊緊地箍著腰,已覺得被冒犯了,又見沈灼懷這樣曖昧不清地回答他與他之間的關系,心中震怒,掰著沈灼懷扒在自己手上的手指,咬牙切齒低聲道:“沈明之,你這是做什么!你是不是有?。〗裉煲姷侥惚硇值臅r候就發瘋,現在瘋到人跟前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