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
月島螢很輕地笑了一下:“很意外嗎?好久不見,還是在這里見到你了,黑儀。”
他的笑容很晃眼,將旁邊的小護士迷的心花怒放,讓月島黑儀也不禁愣了一下,想到十幾年前一些零碎的印象。
“未來的工作嗎……博物館吧?我喜歡這些東西……大概也會留在宮城吧?!?/p>
“啊,現在在東大的醫學部……為什么?嗯……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吧?!?/p>
“那些還在在之后幾年也經常來看川光呢?!?/p>
很微妙的,黑儀忽然從已經零碎的記憶力察覺了什么。博物館——醫院——東大——心血外科。
所以他是很早就……
見月島黑儀驟變的眼神,月島螢沒有說話,仍然保持著微笑,故作輕松地說:“今后我是你的主治醫師,所以請一定,活下去吧?!?/p>
黑儀笑了一下,開玩笑地說:“是叫我不要敗壞月島醫生的名聲吧——”
“那倒不至于,雖然說不上百分百,但我還是有信心的?!痹聧u螢回答。十幾年里他見過許多生生死死,對這一類病情也算是相當掌握吧,為的也就是……這天。
小護士推門出去,黑儀看著窗外一樹爛漫,忽然叫住了月島。
月島回頭看她,保持沉默。
“對不起?!?/p>
放棄了自小籌劃著的夢想,苦啃艱澀困難的醫學,數年惆悵,都是來源于她。
這不該的。
月島自嘲似的笑了一下:“大可不必,那天開始我就放下了。我現在……妻兒美滿?!?/p>
她四十歲的時候,外頭仍然開了滿樹了櫻花。
影山已經開始考慮退役以及之后的工作,離開體育館后接柑奈到醫院看黑儀,他陪著她坐一會,柑奈就在邊上寫作業。小姑娘上了小學,對數學似乎很感興趣,讓父親給她借高年級的書看,影山美羽的兒子恰好比柑奈大幾屆,一切都像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黑儀佩服這小姑娘啃得下這么晦澀難懂的數學,還時常跑過來問她關于學習上的事情。在剛開始影山的知識儲備量還能夠應付,近幾年是越來越不行了。
“媽媽真厲害!爸爸才做不出這些題目呢……”
黑儀掩嘴笑了一下。
當事人之一的影山頭也不抬地用水果刀削蘋果,對女兒的數落并不生氣,相當平靜地說:“人與人之間做出不一樣的選擇是正常的,我只是將精力都投在了排球里而已……就像你喜歡數學,你媽媽當年喜歡田徑是一樣的道理?!?/p>
小姑娘才不懂什么人生大道理,反而還抓錯了重點:“媽媽以前跑步嗎!?”
黑儀笑著擰了一下柑奈的臉:“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影山將最后一只蘋果兔子放在盤子上,遞給黑儀。
黑儀順手接過一看,瞇著眼睛笑著抬頭看影山:“明明就削了兩三次就成功了呢,原來飛雄的手不是都用在排球上的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