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月島黑儀的目光頓時變了變。
各種目光都有。
古森看了興津明人一眼:“她是女子田徑部的副部長,相當大一部分人的訓練計劃都是她單獨出的。”
興津愣了一下,想到原來就是她把量山知惠利從副部長的位子上踹下去的。
分明籠在校服裙下的軀體看起來瘦弱又嬌小,微卷的黑發和銳利上揚的眼角才讓她看起來有幾分和總體外表不符合的不安分。
佐久早湊近看筆記本上的安排時嗅到一股清冽的柑橘香氣,大概是洗發水的味道,在他本身薄荷味消毒劑和咸shi汗味的掩蓋下并不是相當明顯。他從前沒這樣接近某個異性,當然也不知道從來和他沒有多大交集的女孩子們身上帶著什么樣的氣味。
他不知道,理所應當也不是很想知道。
這世上只有消毒酒精濃烈的味道能讓他略微安心點。
黑儀說話時會抬頭,目光下意識尋找對話的人的雙眼,比起佐久早深譚般漆黑的雙眼,她明亮的烏黑瞳仁更讓人看得徹底一些。
黑儀對佐久早這些遷就的小動作已經能夠視若無睹了,她所聽到的大部分傳言中,佐久早都是難搞指數首當其沖的人物。但就目前為止,黑儀反而覺得和佐久早相處起來會舒坦很多。
相互毒舌嘴炮是必不可少的,他近乎病態的潔癖也自然也是難搞。但佐久早終究很會照顧些她的反應和感受,大概是某些微妙的憐憫弱勢群體的感覺?
而且池面就是讓人賞心悅目。
扣球訓練站邊上拋球看他躍起扣下二傳的托球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他本人的潔癖倒是一并要撩到排球后面說。哪怕是練習也嚴于律己的對待,賽中更是不會懈怠分毫,長著一張消極厭世臉的討厭人群病態潔癖患者卻瘋狂執著于成天到晚在地上滾的團體運動,世界上的事情果然相當奇妙。
他和排球結緣,努力必不可少,天賦也是不可或缺。
去年井闥山的蟬聯冠軍被打碎,是因為三年級二傳的意外受傷。
想到這里,黑儀莫名掩嘴笑了一下,佐久早皺著眉用眼神詢問她怎么笑得這么惡心,她意味深長地說:“我在想今年冠軍井闥山一定能得到的。”
佐久早想問原因,但終究沒有太在意:“凡事沒有絕對,去年誰也沒想到飯繩前輩會手上,誰也沒有想到烏野能打敗若利。”
黑儀糾正道:“是白!鳥!澤!”牛若吹可閉嘴吧。
兩個和牛島若利同時淵源深沉的人談話總是有些微妙。尤其是其中一人還是牛若吹的情況下。佐久早想到他們之間已經斷開的關系,別開目光道歉:“抱歉。”
“雖然不是很徹底的情況下,但我和若利已經和解了。所以佐久早前輩把他吹上天都沒有關系哦,”黑儀笑了笑,但私心還是希望佐久早能吹吹自己起碼別吹其他學校的,好在牛島若利已經畢業了。她將垂落的碎發別到耳后,“今年的烏野很強,但井闥山在原有的基礎上會更強,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