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野眾猛地甩頭過來:“休想!”
冴子抿嘴笑:“她在氣人方面真的挺行。”
仁花選手表示支持:“贊同。”
第三局烏野的局勢不錯,京谷因為田中的挑釁頭腦發(fā)昏被換下場,黑儀瞄到京谷被矢巾揪著領口猛地摁在了墻上,她「哦呼」了一聲,踮著腳朝那邊看,卻發(fā)現(xiàn)京谷的表情已經(jīng)同先前不一樣了。
黑儀和京谷是在宮城縣的中心體育館認識的,六歲。
大夏天時她和姐姐一起訓練跑步,兩個小孩是那一帶的小孩圈里出了名的好看,嚷著喊著以后要和她們結婚的臭毛孩簡直不要太多,當然都被黑儀一腳踹到八千里外,她小時候是出了名的野,完全沒有半點姐姐和母親溫柔體貼的模樣,沒有上房揭瓦爬樹掏鳥蛋已經(jīng)算是不錯了。
小孩子的思想相當單純,要是你不和我在一起我就打你,她和姐姐被幾個孩子攔住路,半強迫似的讓她們玩。因為她們長得好看,被人看到和她們待在一起都感覺臉上倍增榮光,黑儀當然不準。但她還沒什么動作,留著黑色刺頭的男孩就擋在她們面前,兇巴巴地瞪著前面幾個孩子。
黑儀覺得自己被小看了,特別不爽。于是在他們僵持不下的時候,先抬腳在男生屁股上踹了一腳,然后又接連撂倒踹飛了好幾個。
京谷賢太郎被踹得向強踉蹌幾步的時候都是懵的,抬頭看到明明是長得白白嫩嫩的女孩子,狂風卷云一般地打架比他還兇。
最后小屁孩落荒而逃,比黑儀大四歲的親姐飛鳥無奈地拉住她,讓幾個小孩屁滾尿流地落荒而逃,順手也將京谷從地上拉了起來。
在飛鳥相·當·友·善的目光注視下,黑儀不情不愿地拉著京谷去最近的水池里沖了他膝蓋擦起的傷口,用手帕擦干,貼了創(chuàng)口貼。
她接了水沖傷口的時候絲毫沒管齜牙咧嘴的京谷。但擦干和貼創(chuàng)口貼時的動作都是小心翼翼地,京谷覺得有點看不懂她。年輕的黑儀是娘胎里帶出來的白,短短的頭發(fā)扎了兩撮小辮,汗shi的碎發(fā)黏在額前鬢邊和后頸上,和皮膚下隱隱青紫色的血管纏繞在一起,沉黑的瞳孔就像是塞進了千里外的霞光般。
京谷本能地覺得她很好看。
后來他們幾乎每天都能遇到,就算勉勉強強跟上,他也依然跟著她們跑步,看過世界級的比賽后他迷上了排球,帶了排球去體育館,兩姐妹也跟著亂玩。
時間過的很快,京谷能夠扣出帥氣的扣殺時,黑儀已經(jīng)成為了初中記錄保持者,飛鳥被青年國家隊看中。長大后的黑儀安分了點,起碼沒有動不動就baozha的樣子了,努力學著向姐姐慢慢靠攏,京谷只覺得每次見到她都感覺她的性格有略微的變化,緩慢但持續(xù)不斷地向某個模模糊糊的成型靠攏。
從小時候見面就想打架,到現(xiàn)在成為彼此都相對重要的童年玩伴。
京谷進入高一時在排球部走的不豐順,那時候兩人在醫(yī)院見過幾面,他帶著甜食去看她,相互說了說彼此的處境,就沒再相見。
影山看清國見的球路得到一分之后,京谷很快就被重新?lián)Q上了場。
再見時京谷在一場比賽內(nèi)徹徹底底融入了青葉城西,黑儀也恢復了尋常說兩句話氣死人的隨性灑脫的模樣。
少年猛地高躍而起,在空中扣球,修韌的軀體宛若彈簧壓縮般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逐漸寬闊的骨骼上覆蓋一層常年日積月累的肌肉,他狹長銳利的眉眼逐漸和更小的時候重疊在一起。
無論是六歲還是十六歲,京谷賢太郎都沒有變。
中盤開始青城逐漸追分,但日向的作用也開始發(fā)揮出來,兩方開始持續(xù)不斷緊追不舍地相互攀分,山口再度上場但被青城切斷,每次及川發(fā)出的球都讓人心驚膽戰(zhàn)又減壽,菅原上場發(fā)球牽制ace巖泉,日向又是出乎意料地斜跳起撞了影山攔網(wǎng)擋住了京谷的扣球,又追到了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