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妮可繼續道:“這已經是我們仔細挑選出來的結果,按照埃布爾的計算,第八天會有百來號人領不到營養液。”
“我的意思是縮減分例,從原先的每人一天一支換成每人兩天一支或者三天一支,撐到新物資來臨,再仔細規劃,以后通過輪流改變每人每天的分例,完成內部的營養液需求過渡,做到不依賴儲備庫交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育嬰堂周圍的土壤不適合種植,組織培養需要大量營養液,她們內部的供應都自顧不暇,哪里還有多余的量供應種植?別提種植到收獲需要時間,她們迫在眉睫的需求等待不起。
不依靠傳統模式的自產自銷,就只能依賴營養液的供給。但是營養液制作需要的原料、技術都不在她們的能力范圍內,不得不依賴于外界的供應。
排除儲備庫的交換模式,就只有育嬰堂每月一萬的供應,供不起五百多號人口。
阿黛爾緊鎖眉頭,顯然不同意她的做法。無奈問題擺在面前不得不應對,她的思維從儲備庫換到維克尼亞,最終在一片沉默之中,想到了外來客。
“莫里呢?讓他過來。”
妮可眼睛一亮。
莫里打聽消息的能力她們已經見識過了,三公分的供述是最好的證明,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另外的途徑。
機械助理的世界,并不是她們以為的死板,之前儲備庫過來的那個機械助理,就是油滑的典型代表。這樣不同性格機械助理的出現,說不定就是它們社會秩序的進化。
于是莫里在一臉懵逼的表情下,從孕育堂的診室叫去了倉庫。還沒來得及跟麗莎打個招呼,就沉甸甸不明所以地被帶走。直到看見阿黛爾的表情如常,才隱隱約約地放下心來。這個機械助理雖然古怪了些,但是目前為止沒有壞心表現,就是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
他在育嬰堂的時間太短,還打聽不出有用的消息,麗莎的防備一等一的強,時常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他,讓他內心很是尷尬。
作為曾經的信息中心,莫里不喜歡脫離掌控的感覺,未知是最讓人恐懼的東西。
“來了?”阿黛爾的目光在他看似不安分實則有想法的眼睛上落了一瞬,而后道,“坐吧,我有點事情想問你。”
莫里有點方。
問這個字讓他想起了不好的經歷,胳膊上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他摸了摸不受控制的哆嗦手臂,逼迫自己強自冷靜下來。
他做了幾個深呼吸,擺出一臉“你問什么我答什么”“保證乖乖的”誠摯表情,像是幼兒班里最聽話的小孩。
阿黛爾點了點扶手,高貴冷艷,用出審判的姿勢問道:“關于機械助理的貿易、合作、交換,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