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仙是不能忍也得忍,畢竟對方資歷實力在那里擺著。可夏銀燭作為新晉仙君,一沒資歷二沒實力,
在議事殿上如此出言挑釁,難免有仙不滿會還嘴。
一來二去,整個議事殿便亂成了一鍋粥。
不過蕭傾辭對此毫不在乎,一點勸架的心都沒有,而是對萬朝卿道:“哎呀,話不能這么說。玉塵本來就沒多少時間休息,這回他身受重傷好不容易想偷個懶,就隨他去吧。”
過去幾百年,凌玉塵幾乎全年無休,有時候連蕭傾辭都看不下去想勸他休息休息,可凌玉塵總是拒絕。如今他難得想偷個懶,蕭傾辭自然不會攔著。
萬朝卿嘆了口氣,默默用仙力堵住耳朵,心里無比羨慕在冬宮能躲清靜的凌玉塵。
用了韓云送的藥后,凌玉塵后背的傷口終于徹底愈合,自身仙力也逐漸恢復到全盛,現下已經不需要用夏銀燭的仙力來壓制蠱毒了。
“總算是結束了。”凌玉塵在冷泉中運轉完最后一周天的仙力,將體內最后殘存的熾熱仙力替代成自己的,披上罩衣從泉中起身。
起身的那一刻,泉水翻涌,一柄晶瑩剔透的長劍破水而出,繞泉飛了兩圈后回到凌玉塵手上。
正是他先前斷掉的流觴曲水。
凌玉塵給自己養傷的同時也沒忘記他的劍,在玄冰和冷泉水的幫助下,劍上的陰氣和邪氣已經徹底被清除,斷掉的部分也重新補好,甚至比原來還要鋒利。
“品質又上了一層……你倒是因禍得福。”說著,凌玉塵對準院中角落的枯樹揮出一劍,利劍劃過空氣斬出一陣破風聲,那枯樹也應聲倒地。
開完晨會回來的夏銀燭聽到院中動靜,連經卷都來不及放下便沖到后院,詢問道:“剛剛那是什么聲音?發生什么了?!”
“沒什么。”凌玉塵收劍從泉水中走出說,“試一試修好后流觴曲水的威力而已,沒出事。你先把經卷放下,這堆經卷砸下來是能砸死人的。”
夏銀燭把手里抱著的經卷放下,活動著胳膊抱怨道:“那幫仙真是的,說他們寫的奏書豬都不如讓他們回去改還不樂意,吵了半天還是仙尊把凌宮主搬出來他們才愿意回去改。”
凌玉塵無奈嘆氣:“沒辦法,仙界的風氣就是這樣。”
除開四宮管百姓吃飯大事,剩下的仙大部分都司掌一些可有可無的職位,對自己的工作根本不上心。
畢竟百姓不能沒有飯吃,但可以沒有琴棋書畫詩酒這種娛樂性活動。
“那對凌宮主你豈不是太不公平了?”夏銀燭給凌玉塵抱不平道,“你平常幫他們處理那些可有可無的經卷,他們就坐享其成成日享樂?”
“當然不可能。”凌玉塵收好劍說,“既然把活推給別人干,那屬于他們的那份月俸當然也由別人拿。眾仙的月俸直接充公,可是能給仙界省下很大一大筆開支呢。”
論實力,存在時間最長的神界和鬼界無疑實力最強。可如果論財力,仙界其實還要在鬼界之上,穩居六界第二。
這都是凌玉塵克扣出來的成果。
眾仙不好好寫奏書給他塞經卷增加他的工作量,他便欣然接下,久而久之眾仙就會對他形成依賴。就在眾仙以為可以坐享其成成日享樂時,凌玉塵再扣掉他們大部分月俸,因為克扣得有理有據,眾仙只能含淚吃下這個啞巴虧。
等眾仙決定重新努力時,他們早已依賴上經凌玉塵之手處理的完美經卷,離不開了。
如此一來便形成循環,只要凌玉塵一直幫眾仙處理著經卷,眾仙便一直理虧,只能含淚接受凌玉塵克扣月俸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