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滑過耳畔,冰冷尖銳,刮得人生疼。安魚信今兒出門急,
沒帶圍巾,
脖子耳朵都露在外邊,
有些難受。
她的脖子有些敏感,怕凍。
在欄桿上秤砣似的掛了會兒,她正準備回去,一轉身碰見了從辦公室走出來的鄭曉娟。
“喲,安學霸。”鄭曉娟臉一擠,掛上了菊花似的笑容,“怎么上這邊來了?”
“鄭老師好。”沒有心理準備,猛地對上那張臉,安魚信險些將隔夜飯吐出來。她趕忙調整好狀態,面上波瀾不驚,甚至抬起頭也回了個笑容:
“我來找您班上的王鷺寧,有點事兒同她講。”
“原來你們認識呀!”鄭曉娟接著笑道,“我說呢,王鷺寧在我這兒補習的時候還提起過你。”
她說這話是真不害臊。
安魚信這么想著,忍著惡心寒暄:“鷺寧和我提過了,說特別感激您。她的成績節節攀升,都是您的功勞。”
“哪里喲。”鄭曉娟擺擺手,“都是那孩子肯用功。她是努力型選手,你就是天賦型選手。”
“老師真的很好奇你的學習方法是什么,回回年級第一是怎么做到的呢?空了可以來老師辦公室里坐坐,給老師講講你的學習方法。老師泡茶給你喝。”
“我哪里有什么天賦呢?不過是題做得多罷了。”安魚信說,“學習方法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上課認真聽,作業認真做。”
“你就是謙虛。”鄭曉娟扶著欄桿笑得一顫一顫,堪稱花枝招展,“考成這樣還沒有天賦,你讓別人怎么活呀。”
安魚信靜了半晌。
“雖然沒什么學習方法可以分享,但是——”安魚信調整好神情,抬起頭,“那本雜志倒是很好,只是里邊仍有些不懂之處,下回我拿上來問問您,您可不能嫌麻煩將我拒之門外啊。”
唇角勾著,眼中卻無半分笑意。
她冷眼看著鄭曉娟愣了愣,面上浮起了顯而易見的笑容:“那是肯定的。你隨時來,我如果不在,你可以和旁邊的老師借個電話同我說聲,我要是空了一準趕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有一個絕世瘋狂的計劃——
誘敵深入,趁其不備而一舉“誅”之。
一直壓抑著情緒念書太累了,需要找到一個口來發泄發泄。
瘋狂一把,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