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魚信:“原來都這個時候了嗎?”
“是呀,都這個時候了。”江晉月又打了個哈欠,“您老就別修仙了,放下書本睡覺,明天再學吧。”
哈欠總是人傳人,安魚信聽著那邊連著兩聲的呼氣聲,也禁不住張大嘴打了個哈欠,后知后覺有些困。
掛了電話,她正準備上床,忽聽外頭樓道里有什么動靜。
她不是好奇的性子,本懶得管,倏然想到對門住的是那人,登時又有些緊張起來。她于是溜去客廳,扒著貓眼向外看——
樓道里的燈亮了起來,一個短發女子扛著另一個長發女人顫顫巍巍地開門,卻大概是因為扛著一個人,活動幅度被限制住了,開得有些困難。
安魚信愣了愣,打開門沖了出去。
“又喝醉了?”她站在兩人身后,差點一嗓子喊出來,顧忌著深更半夜別人要睡覺,喉嚨滾了兩圈,擠出了這么一句。
傅深回頭,見是她,也是一愣:
“小孩,不睡覺?”傅深問候了聲,又轉過頭去,加快速度開門。
只是肩上那人有點沉,又時不時晃晃,限制了她的發揮,鑰匙捅了好幾次都沒chajin鎖孔里。
“該換密碼鎖。”傅深輕聲嘟噥,扛著林溪橋后退一步,把鑰匙遞給安魚信,“你來。”
安魚信接過鑰匙,三下兩下開了門。
畫展
安魚信看著傅深把林溪橋抬上沙發放倒,
正一只腳踩上了門檻,躊躇著要不要進,便聽傅深在客廳那頭沉沉說了句“進來吧”。
四下寂靜,
窗戶里已看不見月,大約是跑到了頭頂。
她站在沙發旁,
垂眸看著躺倒的女人。
沙發上的人發絲有些凌亂,
面色同唇瓣一樣潮紅,更有整只耳朵都染上了緋色。眉尾和唇角卻平直得像無風時的海面,
看不出任何情緒。
極致的曖昧與冷淡交織,沖撞出無比動人的姿色。
已經不知多久沒有這么靜靜欣賞那人的容顏了,
似乎只有當女人酣然入夢時,
自己才能鼓起勇氣瞧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