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篇 祥瑞（第2頁）

玉城打死也不敢相信，怎么可能！

郡主悠悠道：“這秦王府不過就是個虛架子！按照祖訓，既無兵權、也無治民權，完全依賴朝廷供養，一生非詔不得離開封地！男子不許仕宦，不許務農、經商，女子守寡不可再嫁。。。早年間寧王叛亂之后，朝廷盯我們盯的越發緊了。。。我爹和我的哥哥們被限制輕易不能出府，行動由地方官監視，連出城掃墓都需申請。。。”

玉城是真的沒想到，在這西北地界感覺上權勢滔天的秦王府居然過的如此不堪，竟然連最基本的自由都沒有，這種如履薄冰的日子與尋常百姓人家又有何不同？

“當年圣上為我指婚，全不由得我作半點主，喪夫之后也嚴令守節，不得改嫁。即便我可以稍微走動一下回回娘家，卻也需時時接受地方官員的監視！”

玉城喃喃自語道：“那真的是可惜了郡主一身的才學和本事了！我就覺著你骨子里一股不服輸、不認命的勁兒，怎么還需要我幫你打理生意呢。。。”

玉城只說了上半句，他的下半句隱藏在心里：怪不得郡主要結交干娘和鄭貴妃一伙人，也許是想著搭上鄭貴妃的路子，未來能給家族謀求點靈活勁兒吧！

郡主才不管那么多，就是堅持己見：“眼下也快過年了，你好好想想，開年了就得拿出點真格的來。。。”

玉城沒有拒絕的理由和道理，只能抱怨一下：“你一點都不懂得心疼人的，人家都要被你榨干了啦。。。”

郡主切了一聲，根本不接話。

送走了郡主，玉城順便走到佛首閣和佛首泉這邊巡視。

臘月朔日，佛首寒朝。天空陰冷，無風也無雪。霜氣凝在佛首閣的琉璃檐角，墜成冰溜子，像倒懸的鐘乳。善男信女們呵出的白霧堆在閣前，稠得化不開，倒把金蓮臺襯得愈發朦朧——仿佛那唐代佛首也在云里霧里覷著人間。

佛首泉早已人滿為患，熱氣水霧裹著幾十具身子浮沉，男池里老漢的凍瘡腳挨著書生的白瘦肩，女池中婆子的銀簪勾住了媳婦的羅襪帶。

就在那一眾善男信女人堆兒里，玉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崔琰，旁邊正在行大禮叩拜的老婦應該就是他娘，便走過去，拍了拍崔琰的屁股。

崔琰轉過頭去，看是玉城，連忙行禮，扶起崔母介紹道：“娘！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我的大貴人，我的東家，玉城少爺！”

崔母見到這個美貌如畫的少年英俊，趕緊行禮，嘴里念叨著阿彌陀佛。

雖說崔母已被接來西安有一段日子了，但這卻是崔母，現在想來無非都是空談誤國、紙上談兵。這兩年經歷許多人生悲歡叵測，看盡了人間百態，方才覺得圣賢書和大道理最終都需要落到實處才有意義！”

玉城點了點頭：“論讀書我是不通的，我只是看好你！明年秋闈，必能一舉高中，有一日封侯拜相，我也是能沾上幾分光啊！”

崔琰水中行上一禮：“借少爺吉言！大恩大德必不敢忘！”

“所以你的婚事倒是也不急，等你高中之時，來搶貴婿的只怕是要踏破了門檻嘍！”

崔琰臉色微微一紅，“不敢當。。。不敢當。。。”

說話間，有侍女來報，說是崔母的按摩快做完了。

二人出了水，開始穿衣服。這回崔琰的滿月美臀算是看的一清二楚了，人間極品啊！

一連兩封信，收到的時間間隔了十天，一封寫著“安”，一封寫著“達”，玉城終于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也算是能踏踏實實過個年了！

三雄問達是到達了哪里？玉城笑笑，“一個有山有海的地方，明年春暖花開了，我帶你去。。。”

三雄也笑了，那敢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