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女公子這么說的。”
他唇邊牽出個笑來,“其實我對女公子與使君的兄妹情很是欽佩。”
他俯首看她,眼神是純澈的好奇。
見她神色微愕,他輕嘆口氣,“可能我自小離開親母,身邊也沒有多少兄弟姐妹。所以對于手足情沒有太多的感受。”
“除去同父異母的手足之外,我有同母的阿弟。但是可能因為我是在嫡母身邊長大,他見不了我幾面,所以也談不上什么手足情深,他叫我一聲阿兄,我問過幾句他的課業。就算是將兄弟相見該做的事都做完了。”
他對所謂兄弟之情,并沒有多少感觸,也并沒有多少興致。但他懂得蟄伏狩獵的道理。
埋伏的時候,需得偽裝成溫順無害。
這樣才能一擊斃命。
“所以我有時候也很好奇,使君和女公子明明不是親兄妹,卻勝似兄妹。”
他笑著緩緩的嘆氣,連著氣息里都是憂傷的感嘆。
齊昀仰首感嘆,連著他話語的尾音都能聽出他的惆悵。晏南鏡卻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齊昀的情緒太飽滿了,飽滿得有些奇怪。就算是親兄弟,如果真的不熟,那也沒有什么感情。最多只是比陌生人好點有限,提起來也是一兩句話就帶過去了,才不會滿腔的情感。
她袖著手,蜀錦柔軟舒適,她的手攏在袖子里,不管外面如何,內里都是暖和的。
跟前的人仰著臉看他,沒有他預料中的愧疚憐惜,有的只是難以言道的古怪。
“王侯家到底和普通人家不一樣。”晏南鏡不想摻和這家子的事,她可以留下來照看太夫人,平日的時候哄太夫人開心。但不代表她摻和進這一大家亂糟糟的事里頭。
“長公子放寬心,至于兄弟之情。年幼的時候,小公子不懂事,等到再長大些,自然明白兄長的難處。給兄長做左膀右臂。”
這話說到這里,就是十分的圓滿,挑不出什么錯了。知趣的人就該換個話說了。可是齊昀看上去沒有半點知趣的意思。
他聽到她這話,眉一挑,原本溫和的面相霎時有了幾分鋒銳,“女公子怎么能肯定我阿弟會來輔佐我,做我的左膀右臂?”
話說到后面,竟然有了幾分毫不遮掩的譏誚。
王侯家的世子,以往是由天子冊封,基本上都是嫡長子來繼承。有嫡子就嫡子,沒嫡子長子也行。當然如果碰上天子想要削弱下面的王侯,哪怕有兒子,也會借著無子國除的借口直接撤銷封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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