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齊公子還真是個狠人。”楊之簡頗有些感嘆。
性情看似溫煦,實則暴烈如火。下了決定的事,就算頭破血流也要做到底。
這種性子,不說對錯,倒是讓他有些刮目相看。
晏南鏡響起齊昀那尋求安撫的模樣,看不出狠,倒是脆弱的厲害。尤其蜷縮一團的模樣,甚至讓她想到了崔緹帶過來的那條奶狗。
奶狗就是這樣扒拉著她,費勁的往她懷里鉆。
除了一個是狗,一個是人之外。其余的可以說是大差不差。
她想到這里,往臥榻上看了一眼。這會兒他軀體舒展開了,也不是那副疼到蜷縮的模樣。只是眉頭依然還緊蹙著,額頭上冷汗涔涔。
晏南鏡看了幾眼,退到外間去。不多時鄭玄符回來,聽到齊昀暫時無事的消息,暫且松了口氣,進去親自守著他。
這兒已經用不到她了,晏南鏡的善心有,但有限。既然這兒已經有這么多人看著了,她也不會費心費力再在這兒守著,起身往外去了。
齊昀又挨了一刀,這次楊之簡嚴陣以待,除卻讓白宿來服侍他的藥食和起居之外,自己親自照料。
不知道到底是哪樣起了作用,反正齊昀的傷勢一日強過一日。宅邸中的人臉龐上也都多了些真心的笑。
外面下了一場大雪。
這場雪下的盡興,夜里聽到沙沙聲響,早上推開窗,就見到滿眼的白。
楚地下雪比較少見,但是今年卻下了一場大的。她攏袖出去,奶狗追在她后面,追著她的袍裾叫。
她回身過去把奶狗抱起來。
“知善你站在這兒干什么?”那邊崔緹過來,手里牽著一匹駑馬。駑馬便是資質不好的馬,平日里用來馱運些東西。
她看到駑馬的背上放了兩個沉甸甸的布囊。
“我在這兒看看,”她隨意的手搓著懷中奶狗的頭,說著看著他身后的馬匹,“這是做什么。”
“要冬至了,我去準備些冬至日要用到的東西?!闭f著,崔緹踟躕了下,“今年冬至,主簿還要去見過三老嗎?”
冬至日是重大的節日,上到天子下到庶人百姓都極其重視。王公將相那兒怎么過冬至,崔緹不知道,但是在這兒,他們要祭祀水神,還要去投名刺,去拜見上峰恩師,還有當地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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