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陳赟留下來為數不多的東西。這世道戰事連綿,行醫不免要處理各類傷口,所以也有這套工具。
放在水里煮了足夠的時辰,她拿出來放在那兒放涼送進去。
“現在公子后悔還來得及。”楊之簡綁好襻膊,盥洗干凈雙手,對那邊坐著的齊昀道。
齊昀搖搖頭,他示意鄭玄符上前,幫自己脫掉衣袍。
晏南鏡把東西送過去,看著楊之簡擦洗傷口,然后拿起帶著彎鉤刀刃的刀貼著那一圈已經有些發黑的皮肉割了上去。
她佇立在一旁看著,見到刀刃沒入皮肉里,眨眼的功夫就見到鮮血從刀刃和皮肉相貼的縫隙里流淌出來。
旁邊的鄭玄符看不下去,掉頭往外去了。
晏南鏡看著齊昀盤腿坐在那兒,臉上肌肉繃緊。額頭上滾落大顆的汗珠。
“知善,給他擦擦。”
她應下到他旁邊,用干凈的布巾把他額頭滾落的汗珠擦拭干凈。
挖除爛肉這個事,需要耐心。所以這其中對于接受救治的人來說,便是受刑。
蒼術香彌漫整個內寢,晏南鏡見著齊昀額頭的冷汗越來越多,嘴唇抿到蒼白。
晏南鏡十分佩服,這痛苦不是常人能輕易忍受下來的。
汗水擦拭干凈沒小會,又重新冒上來,一層接著一層。
時辰變得特別的難熬,她見著他唇邊溢出血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之簡那邊道了一聲好了。
他放下刀具,給他止血包扎,早已經準備好的干凈布條穩妥的將傷口包扎好。
一切料理完畢,楊之簡到外面,打算把白宿叫過來。
鄭玄符一看就不像是會照顧人的,現如今需要個人在旁照看,鄭玄符是不成了,只能另外找人。
楊之簡才出去,原本坐著的人往后一倒,晏南鏡伸手去扶。他徑直倒在了她的身上。
雖然說衣襟已經合好了,但是隔著衣物她清晰的感覺到他軀體的顫抖。
她低頭下來,見到他又要抿唇,趕緊阻止,“郎君可別再咬了。”
他臉頰旁貼著幾縷汗shi的亂發,氣息紊亂的喘息不止。那話在痛苦里,完全聽不到。
背后柔軟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往后瑟縮靠去。想要在里頭尋找到些許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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