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床套上布靴,昨晚他與婧舒在屋頂上聊到很晚,他們輪流說故事給對方聽,都沒說明故事是真實或出自虛構,但他相信她,她也相信他,相信彼此講的故事都是真實的。
連那個人魚公主、魔女宅急便,他都相信它們存在于世間。
他們聊著聊著,聊到星子西斜,她在他懷里入睡,他才依依不舍地帶她下屋頂,回到房間,但他精神奇好,躺在床上輪到他輾轉難眠。
迷迷糊糊間入睡,他并沒有睡多久,但他現(xiàn)在精力充沛,急需要發(fā)泄,于是他到院子里練打拳,他連打了數套拳后石鉚才起床。
打開房門,他看著主子練拳卻看出滿頭霧水,那是打拳嗎?還是在跳舞?怎會變成這樣,昨晚主子吹了夜風……病了?
「石鉚。」好潔的席雋沒發(fā)現(xiàn)自己滿身大汗,臉龐沾上塵土。
石鉚回神,糟糕,看呆了,該做的事沒做,他急急跳起來。「屬下在,屬下馬上去燒水給爺凈身……」
「不必,先去買糖、蜜餞、零嘴,有什么好吃的全都買一些回來。」
「現(xiàn)在?」爺病傻了?
「懷疑?」冷眼一瞪,他覺得尊嚴受到質疑。
「爺,現(xiàn)在鋪子還沒開,恐怕買不到。」石鉚干巴巴地笑著,確定了,主子病了,病在腦袋里。
「知道了,下去吧!」他也答得干巴巴,不過是尷尬的尷。
揉揉鼻子,看一眼手指上的沙土,惡……真臟。
席雋敲開忠勇侯府大門。
看見兒子,席定國激動得雙眼通紅。雋兒改變主意了?他仍然在乎自己?「你吃過早膳了嗎?」
「吃過了,我不急,可以等父親先用完早膳再說話。」
「別管早膳了,這次回來,不走了,對吧?」
他沒回話,笑容春風和煦,卻看不出幾分喜氣。「今日回來,有兩件想請父親幫忙。」
「什么事?」
「我想參加明天的殿試。」
「殿試?你通過鄉(xiāng)試、會試了?」
「沒有,所以需要父親幫忙,希望父親能在皇上面前說情,破例讓我參加殿試。」
「別那么麻煩,如果雋兒想當官,父親去疏通疏通就行。」
「我想憑自己的實力出仕。」一個個都說薛晏厲害,但這厲害也分程度的,不比比怎么知曉,誰更高明、更有本事?
席定國看著兒子,他臉上沒有心虛只有篤定,他真相信自己能夠考出好成績?但他明明記得小時候雋兒看到書就想睡,妻子還說他是肖了自己,日后只能在戰(zhàn)場上搏前途。
是因為高人師父的教導?可念書這種事不是一蹴可幾的,短短五年能讀出什么成績?
他滿心不解,但只要兒子肯認自己,讓他做什么,他都只有點頭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