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堂風掠過案上未干的墨字,秦女士擺桂花糕的手頓了頓:"蔡蔡,那個小代前些日子突然說自己找了個本校的學長"
蔡女士忽然笑起來:"越越不也一樣?年前說找了個本校的姑娘,連人家的父母都不知道干啥的"
蟬鳴突然在窗外炸響,蔡女士的手搭載座椅上:"當初還說讓孩子們"
"誰說不是呢。"秦女士掀開素胎箱的手停了停,"小代要是跟越越成了,咱們就成親家了"
話音落在青磚地上碎成光斑。蔡女士摩挲著茶杯:"現在年輕人主意大,咱應該早點"
"年輕人嘛,當初你不也是不聽父母的話非要跑去國外才認識的老趙。"秦女士拿出一套侍女泥塑,"現在不也挺好?"
"阿蘭,這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蔡女士低頭笑道:"要不咱們認個干親?"
秦女士把侍女泥塑遞到蔡女士手上:"那敢情好,你這天天國外跑的,兩孩子還沒見過"
"怪我,怪我"
檐角風鈴叮咚兩聲,暮色漫過工作室的窗戶,秦女士給代代發消息:[周末帶你學長回家喝湯?]
蔡女士坐在轎車后座打字:[越越把人家姑娘帶來吃個飯?]
此刻成大校園里兩道聲音撞在一起。
"我媽讓我帶你回家吃飯。"
"我媽讓我帶你回家吃飯。"
"代代?"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竟從未問過她父母的職業。
代代抱著趙越的腰:"我爸是警察,媽媽主要在家,偶爾去泥塑工作室。"她忽然拽住趙越的袖子,"你父母會不會"
趙越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怕見公婆?"他突然傾身貼近,呼吸拂過她耳畔,"他們一定會說——"他壓低嗓音模仿父親的語調,"我們家這小子能把這么好的姑娘拐到手,真是他的福氣。"
代代被逗得直笑,趙越突然咬住她的指尖,"不過我媽可能會當場給你看我幼兒園尿褲子的照片。先申明那不是尿褲子是鄰桌小朋友的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