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山（第2頁）

客棧的門被敲響三xia，開門了，來的卻不是老板娘，是一位貴公zi似的男zi。男zishen著山巖般肅穆的長衫，雙yan如金珀。

來人的腳步不遲疑，合了門，兩三xia就走到老人這張桌邊。

“可有人？我能坐xia么？”男zi問。

老tou覺得有幾分好笑，這大半夜的哪兒來的人，但對方如此有禮，他也就應dao：“無人，請坐xia吧，陪我這個老tou喝喝酒也好，隨意！”興許喝得有些醉，尾音有diangao，飄在空dangdang的飯廳里轉了兩聲。

黑發男zi坐xia，拿了只小碗chu來，是個白瓷zuo的。

“嘿……”老tou瞇著yan，醉醺醺dao，“怎么喝酒還自己帶碗，你帶酒了嗎？”

“帶了。”男zi又將一只酒壺抓上桌zi。

老tou掂量掂量這小酒壺，砸吧砸吧嘴：“這夠喝啥，年輕人酒量不好啊。不過聞著這酒香，好酒啊。”

男zi笑了笑，沒說話。

“罷了，也算緣分，”老tou說chu這話，是真醉過tou了，他腦袋和手臂都放在桌上，一只手搭在另一邊袖kou，“你用這壺酒買我的故事，也好也好……都是緣分。”聲音hanhan糊糊得很，難以讓人聽清。

望舒客棧晚來的客人，給自己的碗里斟滿了酒，酒ye剛剛跟碗kou齊平，青年單手端起來喝一kou，也沒灑chu來一dian。

可惜老tou沒看見，仍舊絮絮叨叨說著話。他從來不對人講這些往事，就算是對自己的兩個弟zi也是，今夜不知為何，總是想講chukou，對這個陌生男zi講chu來。

我不ai山。

老tou用這句話當了開場白。

天衡疊嶂連璧生，巖層淵藪玉輝蘊。巖王帝君蔭蔽xia的國度礦藏豐富。隨著開采，天衡山與周邊的大地被掘空，建起了四通八達的礦井坑dao。可以說，璃月是依靠著山活xia來的。可就在這樣的土地上，在這樣擁有執掌“巖”的柄權神明的土地上。

有人說：我不ai山。

“剛剛你落淚了。”男zi說。

“我信巖王爺，可我還是不ai山。大家都說璃月是屬于巖的土地，當年巖王爺立xia天衡，退去惡chao，多壯闊啊……我是信巖王爺的。在我還年輕的時候，我上山，遇到過一場泥石liu，”老tou繼續喝酒，說，“我當時趴在樹上，害怕極了。可我在那個時候，看見了巖王爺。”

“巖王爺……我說了許多次，好多人都不信，我分明見那是一位女zi，”他飲盡這碗酒，仰tou看了看青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