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國接單,有償捉妖!”
名片白底tang金,正面兩個草書大字“無相”。最底xia幾行小字,鬼鬼祟祟寫著——業務員:李憑,鐘離季;聯絡員:雷司晴。另有一行廣告詞循環展示:專業斬鬼,童叟無欺,全國接單,有償捉妖。
他亮chu一kou白牙,并起兩指揮手,像個金牌銷售:“最近還上線了app在線xia單業務,首單八折,老客hu加我微信也可以打折!你哎哎哎別走啊……”
黑衣男人再次消失了,車里的手機叮一聲,顯示到賬六位數,還有一行先前發來的未讀信息。“季先生,寅時延安gao架見。”
他瞧了yan,嘖一句。
”這幫龍族,八百年沒見,還是這么迷信。”
話音落時,車剛駛過延安gao架最著名的“申”字形路kou。在市井俚俗的稱呼里,它還有個名字——“九龍zhu”。
雨落了。
屏幕上手機鈴聲響起,先是頻dao雪花般的雜音,接著是輕柔女聲,清唱一首古老的歌。那歌在千年前被魏文帝曹丕寫在鄴城芙蓉池上,語調卻像咒語,只有一句,反反復復
——壽命非松喬,誰能得神仙。遨游快心意,保己終百年。
“誰能終百年?”他敲著方向盤打節拍,鏡片之xia,雙目間金光閃爍,注視前方越來越nong1重的烏云,一改方才吊兒郎當的樣zi,恍若神明。
“百年太久,我只爭朝夕。”
他anxia通話鍵,扶了扶yan鏡。對面的女人聲音清冷,沒有半dian倦意。
”你放走他,為什么?”
那張黃se符紙掉落在車里,紅字蜿蜒。
”沒什么,他家里還有個三歲孩zi,不好沒爹又沒媽。”男人shi指敲方向盤,語氣由輕佻忽然變得溫柔。“司晴,等我這么久,還當你睡了。”
女人不理會他的岔話,背景里卻有風聲。
“我們幫他拿回印章,代價就是他自己的命。符紙不湊效,你也不愿chu手,等他的就只有‘天罰’。敖家最后一條龍被雷劈死,你想看到他那樣么?”
nong1云里,蒼龍顯現。依稀從九天之上,雷鳴電閃之中,聞怒海狂濤。
“剛聊幾句,我想他是……準備好了。”
黑衣男人走了,走之前,將大衣留在副駕駛上。兜里那枚印章紋絲未動,墊著紅綢。幾分鐘前,他消失之后,除了一條短信,還有兩句語音。
“松喬還小,我拜托‘無相’代我照顧她。基金會將定期打款j你們的賬hu,南海有人zuo擔保,你可以放心。”
“我是個不稱職的爸爸,今天就要去受天罰,不能送她上學了。告訴她,我和媽媽都很ai她,但有些事,我們不能不去z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