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寧身形一僵,眨了眨眼。
一滴滾燙的淚猝不及防地砸在手背上。
沈霜寧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無懈可擊。
“世子既信前世,怎知沒有前前世?你夢到我們前世是夫妻,可前前世,我與謝臨才是夫妻。”
蕭景淵怔愣住,像是被這句話釘在了地上。
他沒想到她為了拒絕自己,竟用他的話來堵他。
蕭景淵緩緩收緊了指骨,若是沈霜寧回頭,定會看見他眼底翻涌著近乎失控的猩紅,連呼吸都帶著粗重的戾氣。
“謝臨就這么令你喜歡,而我就令你厭惡至此?我究竟哪里對不起你?”
你對不起我的地方多了!是你害死了我!
沈霜寧在內(nèi)心吼道,可面上卻浮起一片死水般的悲涼。
兩人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卻都看不清對方此刻的神情。
蕭景淵只要一想起謝臨,心里那股妒意就仿佛化作刀劍般刺穿他的心。
他猛地攥住沈霜寧的肩膀,力道大得讓她吃痛,不容分說地將她狠狠一轉(zhuǎn)——
后背“咚”地撞上樹干,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氣。
蕭景淵俯下身,認(rèn)認(rèn)真真地盯著她:“沈霜寧,我現(xiàn)在告訴你,就算你們前前世是夫妻,我也絕不會將你讓給謝臨!”
他后悔了。
他后悔得要命。
早知今日,他絕不會給她跟謝臨相識的機(jī)會!
沈霜寧瞳孔劇震。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帶著灼人溫度的吻已蠻橫地落了下來,堵住了她所有未說出口的話。
沈霜寧瞳孔驟縮,驚得渾身繃緊,下意識去推他,可男人的手臂像鐵鉗般箍著她的腰。
將她死死釘在樹與他之間,那吻里的戾氣幾乎要將她吞噬。
沈霜寧用力咬了他一口,也不知是咬到舌頭還是嘴唇,總之他終于肯停下,給她喘息的機(jī)會。
蕭景淵近乎偏執(zhí)地望著她:“他能吻你,我為何不能?”
“蕭景淵,你簡直瘋了!”沈霜寧喘著粗氣,對他拳打腳踢,“你滾開!”
蕭景淵控住她的雙手,呼吸也是亂的,可眼神異常鎮(zhèn)定清醒。
“我不滾,你看著我的眼睛,你告訴我,你當(dāng)初嘴里喚的那聲郎君,究竟是我,還是謝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