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程淮怒吼。
他是真的急了。
又氣又急。
氣的是溫久竟然不愿跟他走,這個答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急的是,如果溫久不肯跟他走,他又能怎么辦?他來的時候,想過宋輕雨會很難對付,想過會被她刁難,想過會苦難重重……他也都想了應對的方案,唯獨沒有設想過,溫久不肯走。
“你為什么不肯走?”程淮緊緊地盯著溫久的眼睛,濕衣服貼在他身上,像一件冰衣。那寒冷的溫度直往他的毛孔里鉆,冷意不斷地滲透進來,使得他臉色越發蒼白。
可他此刻壓根顧不上自己,眼里只有溫久,“你還要留下來被他們繼續折磨嗎?”
“……”溫久始終低著頭。
她一直在默默地用力,想把手抽出來,可程淮是醫生,他能精準地避開她手腕脆弱的地方,用巧勁抓著她,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他一直抓著她的手,始終想要一個答案。
再這么拖下去,溫久怕自己會崩潰。
索性一咬牙,一閉眼,用力地狠狠一拽。
“咔嚓——”一聲脆響。
“嘖——”宋輕雨的聲音響起,充斥著滿滿的幸災樂禍,“你看,她為了拒絕你,把自己骨頭都折斷了。程淮,你還不明白她的心意嗎?還要再繼續糾纏下去嗎?”
程淮也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著溫久那只脫臼的手,緊抓著她的手指一顫,驀地松開了。
她的手腕軟軟地耷下去,看著就疼。
程淮后退了兩步,臉色越發蒼白,他沒想到溫久會這么決斷,竟然……生生地把自己的手骨掰脫臼了!
“小久……”程淮心口說不上來的窒息,好像被誰扼住了咽喉,每吸入一口空氣,都覺得艱難。
溫久沉默地站著,兩腿仿佛灌了鉛。
原來,傷害一個好人,也是一件千刀萬剮的事情。
她的心,都好像要被剜空了……
宋輕雨抬手招來傭人,“去拿件干外套過來,給程醫生披上。”
“不用了……”程淮拒絕道,視線依舊落在溫久的頭上。
她始終低著頭,連看他一眼都不曾。
程淮的下頜繃緊了幾分,他道:“我幫她把手骨接上就走。”
宋輕雨挑眉。
對于他的這點小小要求,也沒有阻礙。
畢竟他幫忙接上了,也算省去了一件麻煩。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