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過了。”桓難說。
因果也只能一句話也不說的搖頭,陳敏悻悻地轉身上樓,邊走邊說:“今天沒去的補習班這周日記得補上。”
桓難知道陳敏慣常不愛在別人面前表現自己的情緒,除非是遇到什么事兒了會連帶情緒。
今天只是最為正常的,甚至心情略微好些的表面功夫。
“白阿姨不在,你回去,今天的事兒也別跟她講,一個字都不行。”他囑托著因果。
她很難過。
她把門打開,里邊亮著一個房間的燈,不算稀奇,白宵總懶得關燈。雖然里邊不是一片漆黑,但桓難仍舊下意識地會給她摁燈的開關。
因果要關門,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握上馬上要關了的門,流著條縫隙看她細細的一條。
“明天見。”好像是很正常的一句告別。
說完就松了手,那條縫便黏上了。
走廊的燈滅了,身后的燈亮了。
他走進燈。
陳敏看來今天心情確實不錯,只是問了他干什么去了,他自然是說想散散心,甚至因果都不在他的當日行程中,只是回家碰巧遇見。
“你是不是不想參加下禮拜的競賽?”陳敏冷不丁問。
“沒有。”這倒是真的。
倒也沒打他,也讓他正常吃飯,可能這不是他頭一回離家出走了,也可能是想讓他以最佳的狀態去參加那什么破競賽。
但卷子肉眼可見的多了,大抵還是那套錯一個磕個頭,那時候他頭發還特別短,根本擋不住那磕頭留下的傷。同學會笑他是小奴才,甚至會讓他也給他們磕一個,不過被他揍過也就都不敢了。
以前也確實被陳敏摁著腦袋往墻上撞的時候和她打過一架,抓著她的頭發問她“我做錯什么了我到底做錯什么了??”,而陳敏以更為歇斯底里的聲音說“你這么小就敢還手長大了還得了!我不都是為了你啊!”
可這樣也罷了,要這樣就算了,偏偏讓他瞧見白宵打完因果之后會抱著她哭,說“都是媽媽的錯,不要怪媽媽”。
哈哈,哪有這樣的啊。
陳敏絕對不可能會抱著他哭,所以他篤定那是夢。
他麻木地做著卷子,一層又一層機械地思考,或者平滑地套過,他只祈求能和因果“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