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愣,令吾以為她沒聽進去,就雙手抱xiong俯身往她臉上湊過去,因果嚇了一跳差點往后摔地上,臉上本來就沒什么肉還被他揪了起來。
“這畢竟是人家爹媽家,保不齊什么時候就回來了,把這兩個尸體吃完是沒那么快了,而且骨頭也不好處理,”他自顧自說著,“桓難身邊那個開屠宰場的朋友倒是可以解決但是桓難現在死了,所以更不能被他發現了。”
因果被揪清醒了些。
終于來到了現實,終于把現實和夢境混在了一起,終于夢境成為了現實。
她卻沒有任何悲傷或喜悅可言。
“誒不是,所以為什么不讓那家伙把白阿姨也帶走?”
因果在令吾的叨叨聲中平靜地望向那忠難跌下的臺階,順著他生前的軌跡低頭看向被擦洗過的地面與洗不掉血跡的地毯,一切都昭示著時間的絕對。
“喂,因果?”令吾見她心不在焉,便喚了一聲。
她赤裸的腳點在地毯的淡紅色血跡上,不做聲。
“因果啊!”令吾摁在因果肩膀上晃悠她,她這才回過神來“嗯?”了一聲。
“去希臘吧?”他冷不丁地說。
因果又歪腦袋“啊?”了一聲。
“你不是想去嗎?我們去吧?”他好像有當場決定一個計劃就立刻去做的執行力。
但是因果沒有。
“我,”她抱著自己,一動不動,“我沒有阿難的話,什么都做不了。”
此話一出如當頭一棒,令吾眉頭緊鎖,掰著她指甲陷進胳膊肉里的手說:“你還有我啊。”
好熟悉,好熟悉,每個人都想當唯一的救世主啊。
因果放任他把自己的手掰了開然后緊緊擁上她的身體,她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把腦袋往后一仰,這里的燈更亮更大更刺眼更沉重,能把四面八方都照得光明磊落。
令吾摸著她呆愣的臉說:“你是不是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那么多變故啊,人一直都傻傻的。”
難道人應該都像他那樣逆來順受嗎?
他抬頭看到客廳有架鋼琴,其實他們昨天就看到了,那時候令吾還問“桓難現在還在彈鋼琴嗎?”因果說不知道,她這是近幾年頭一回見到鋼琴這龐大的玩具。
“要不我給你彈首我最近寫的歌吧,先調節一下心情再去想那些事。”
因果疑惑:“你不是寫不出來嗎?”
令吾突然把每個角都笑了開,因果經常見令吾笑,有像沸水的,有像小雨的,頭一回見他笑起來,像被風越吹滾得越快的石頭砸向她,說:“多虧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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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劇情應該是進展了一半(一大半?)
所以懂的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