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忽地伸手一掌拍開了忠難連著黑色長發的海軍帽,被汗浸shi而黏在臉上的短發顯出來,那滿耳的耳骨釘與出奇地和他相似的耳鏈也一同暴露在空氣之中,他平靜的眸子凝視著令吾那雙海浪般的眼睛,冷笑一聲:“能是什么意思,當然是代替你的存在。”
此話一出,在一旁吃瓜的店員都捂上了嘴,紛紛說著“我就說他怎么這么高”“原來是個男的”。
因果看向令吾又看回忠難,突然一手一個推開,他們兩個都被這小手輕輕一推就各退一步,一齊看向了那兩座山中央的小樹。
“拜托,這里是咖啡店,要吵架能不能先坐下來點杯咖啡。”
雖然老板好像也在旁邊吃瓜吃得很開心。
忠難把那被拍在地上的海軍帽撿了起來重新蓋了回去,令吾一臉嫌棄地看他,忠難只自顧自地拉著因果的手去坐到咖啡區。
店員上咖啡的時候還停留了好久,忠難瞪了她一眼她才鞠躬說“請慢用”就小跑開了去,同其他店員說“確實是男的,眼睛挺漂亮的”,他們又八卦起來“三角戀?”“潮男和女裝男還有誒,初中生?”“初中生怎么做到同時泡到兩個帥哥的啊?”“也可能是男朋友和哥哥。”“好刺激——”
因果抿了一口咖啡,聽她們太過明顯的討論聲,慶幸她們沒有把自己歸成小學生。
令吾沒動咖啡,只是瞪著好像什么都置身事外的忠難,看他拉下口罩拿起喝了一口咖啡,唇齒之間偶然露出舌間的舌釘,他又扯著嘴角冷嘲熱諷:“學什么不學好,非學我往身上打孔。”
忠難晃了晃咖啡杯,目光垂在咖啡映著他那張臉的水面上,隨性地回道:“因果喜歡,我就打了。”
正在咕咚咕咚喝咖啡的因果突然被cue,一口嗆出來,忠難忙拍上她的背,她一下抬起臉來不可置信地盯著忠難,指著自己說:“和我有什么關系啊?”
“你說那樣很酷?”忠難摸著自己的頸說。
令吾看了看他們兩個,一時間對自己以前的印象產生了懷疑。
“喂,當初我把果果從白阿姨手里救下來,你不感激我就算了,還拿刀捅我,”令吾掀起自己的白色上衣就露出那腹部被刀刺過的縫合痕跡,“我認識你以來就覺得你腦子不正常,你要是再窩在她身邊,我——”
“分錢沒有就要帶著小因離家出走,”忠難伸手就捂上了因果的眼睛,“你想帶她去做乞丐?流浪漢?”
“人活著總會有辦法的!”令吾理直氣壯地說。
“有辦法之前先餓死了。”他見令吾把衣服放了下去,遂松開了因果的眼睛。
令吾雙手抱臂,往后一靠,看向一直一言不發的因果,她低著腦袋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因果,你老實告訴我,”他說,“他是不是還在像個控制狂似的什么都不讓你做,還不讓你交朋友?”
因果低著腦袋,充耳不聞,也不回話。
忠難垂眸看去,湊到她身邊,緊貼在她瘦弱的臂上,指了指手機屏幕上某個點。
在長久的尷尬寂靜中,因果終于亮起眸來。
“哦,七小對,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