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迫自己轉移視線,飛快地眨了兩下眼,掩蓋快要溢出來的苦澀。
“牲畜,兔子,沒差別。”我澀澀地開口,用眼神示意她趕緊進來。
她側身走過時,我注意到她表情中不自然的平靜,不僅是空白,更是空洞。
我討厭她這樣,我恨死她這個樣子了。
之后我們倆什么也沒說,她乖乖坐到之前的沒光角落,甚至還悄悄把玩偶藏在身后。
過分的平靜,令人不適,我試圖做些什么。
裝作嫌棄地抓起eily的兔子娃娃,隨意地丟到一旁,她最喜歡這個娃娃了,所以她一定會有所表示。
為了更加刺激她,我格外尖酸刻薄地說:“別抱著你那該死的娃娃了,你非要我親手扔是嗎?”
兔子娃娃砸到了椅腿,彎曲在那。
eily似乎想說些什么,但突然呆看著娃娃不動了。
“eily?”我皺著眉頭問。
“娃娃好像在動,嗯……我應該是看錯了。”她用手背揉了揉眼睛。
我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竄上來,這種世界顛倒的感覺,這種慢慢遠離現實的幻覺,解離,我體會過它的傷害。
這樣想,eily平靜的表現有跡可循,那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不行,不能讓她坐在名為虛無的秤上下沉。
我著急地蹲下,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顫抖:“嘿,看我,別看娃娃,看我。”
她似乎像沒聽見一樣,她的思緒在離我而去,我們之間似乎有一堵墻,隔開了我,我不允許她這樣,
我打破了自己定的距離,捧著她的臉,讓她抬頭看我,這時候我已經沒空在乎那些柔軟的、溫熱的觸感了。
終于eily的眼珠子慢慢上移,直到對上我的視線。小鹿般的琥珀色瞳孔里,我不確定里面有沒有裝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