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都快晌午了,這位慶華公主還沒到,他倒要看看沈燁如何向陛下交代。
“到了沒,到了沒?”
楚瑜提起宮裙,一路上拉著祥禾跑。
初秋的午時還是有些余溫,細密的汗水平鋪在她額角,折射出細碎陽光。
跑得都喘不過來氣的祥禾一臉懵。
她又進不去尚書房,為啥要被拽著跑?
楚瑜的聲音自然傳到了學堂中,曹符瞥了眼依舊淡如水潭的沈燁,問道,
“沈太傅就不出去迎一下?”
再怎么說,他們都是臣子,該有的禮數不可廢。
“殿下為學生,我為老師,該是她來見我才對。”
將書本合上,沈燁起身攏了攏衣袖,動作行云流水,眸色一片淡漠。
他時間觀念很重,該是幾時就是幾時,遲了半盞茶的時間都不行。
偏偏楚瑜上他的第一堂課就遲到了。
見他渾身氣勢生冷起來,曹符也不由得在內心比了個大拇指,
“早就聽聞沈太傅在大理寺就有玉面羅剎的名號,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連慶華公主都不懼怕的人,是真的勇啊。
楚瑜匆匆忙忙跑到學堂里,見到一角白袍以為是新上任的太傅,當即就給人拱手行了禮,
“今日是我起晚了,錯在我,慶華任憑太傅處置。”
這可是掌握她日后能否出宮找皇兄的人物,可不得先打好關系。
“殿下的這身禮,我可當不起。”
耳邊傳來男子溫潤如玉的嗓音,楚瑜有些奇怪地抬起腦袋。
現在的太傅都這么年輕嗎?
關鍵是人也長得很不錯啊,通身散發著書卷氣息,立如芝蘭玉樹。
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很是可愛。
“想來殿下是不記得我了,不過也無妨,時隔多年,那就重新再認識一下吧。”
李清鶴懷抱著書簡,朝楚瑜行了一禮。
“在下李清鶴,得以再次窺見慶華公主之容顏,很是榮幸。”
少年立于海棠樹下,眉梢微微揚起,嘴角掛著是久別重逢的欣喜。"